第23章 初雪
大一上学期很快就结束了,顾洲要在学校里面多留两天,沈石溪也给沈爸爸和沈妈妈他们打了电话,说自己要晚点回去。
放假第二天,沈石溪送走了最后一个室友,寝室里面瞬间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以前有她们她还没觉得这寝室有这么大。
她和顾洲的导师最近在做一个研究项目,顾洲才大一本来应该是没有资格的,但是因为他成绩优异,所以破例进了这个项目组。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连见沈石溪的时间都少了。
这两天他们只能靠着手机交流,不过也是说不了两句话,顾洲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一个人待在寝室里的沈石溪感觉稍微有点无聊。
有天晚上,顾洲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休息,大概是项目紧急,他连抽空回沈石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她等着等着就握着手机睡着了。
顾洲给她发了消息,等他洗漱完了也没有看见她的回复,他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你忙完了吗......”
听筒那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连语调都是上扬的,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才刚刚睡醒。
顾洲的呼吸突然一紧。
“回寝室有一会儿了,看你没有回消息,害怕你出什么事了,就打个电话问问。”
毕竟学校现在人这么少,北方的深夜又都是黑灯瞎火的,沈石溪又是一个女孩子,他当然担心。
“哦,我刚才握着手机睡着了,怎么样,你那边的研究顺利吗?”
沈石溪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一点。
“沈石溪,记得下次不要等我了,你困了你就先睡,明白吗?”顾洲的语气不容拒绝。
“没关系呀,我......想多跟你说会儿话嘛,毕竟最近都没有怎么见过。”
我想你了。不过这么直白的话,沈石溪说不出口。
顾洲没由来得觉得心口一痛。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怎么照顾到你......”
“没事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说着说着,沈石溪就听到了顾洲那边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在穿衣服。
“顾洲,你要干嘛。”
他没有说话,很快,关门的声音就从电话听筒里面传了过来。
“沈石溪我想你了,我想见你,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愣愣听着,顾洲的声音就好像在她的耳边低声喃呢,像他口中的热气吹在她的耳廓上,一下又一下,她的耳根都开始酥麻起来。
沈石溪抱着手机,红着脸在床上打滚。
“喂?你还在听吗?”
“啊......”顾洲的声音打断了她一个人的狂欢,沈石溪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敢回复他,“嗯,我有在听。”
“我等一下就到你们寝室楼下,你先别出来,等我到了你在下楼。”
沈石溪乖巧地答了一声“好”。
“沈石溪,外面下雪了。”
她赶紧爬下床打开了窗户,暖黄色的灯光照着一团一团的雪花飘下来,窗台上已经落了浅浅的一层,莹白色的好像魔法的结晶。冬天的凉意,也阻挡不了人类亲近雪花的勇气,她和顾洲之间那道仿佛不可逾越的天堑,也没能让她放弃喜欢。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嗯,我要到了,先挂了,等会儿见。”
顾洲到的时候,沈石溪已经等在寝室楼下了,她被冻得缩成一团,正跺着脚向自己的手心里面哈气。雪花飘在她的头发上,像是给她的头发上面洒了糖。
他赶紧冲上去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我不是叫你先在楼上等着我吗?怎么先下来了?”
“没事......我也刚......刚下来......”
女生还是不如男生体质好,她刚下来站了一会儿,就被冻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顾洲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
“而且,我也想早一点见到你。”她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上,闷声说到。
雪花飞旋,而那个少年,在初雪的日子里吻了她的姑娘。
沈石溪和顾洲回到C城的那一天,天气难得变好,他们分别手上分别拉着一个行李箱,然后另一只手丝毫不肯放松地紧握着对方的手。
等在站口的温浅看见他们,被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们两居然还能这么腻歪。”
“你不服气。”顾洲挑眉说道。
温浅冲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我哪敢啊,你说是吧学姐。”
沈石溪只是笑。她抬头望了一眼顾洲,又心满意足地低下了头。
“走吧。先去我家,我妈说要给你们两个接风洗尘,在家里面摆了一大桌子菜。温夫人是真的过分,我放假那天也没见她这么积极地招待我啊。”
“我听阿姨说,有些人一回家就打游戏,不打到半夜绝不放下电脑?你觉得阿姨乐意你回去吗?”
温浅气得踢了顾洲一脚。
三个人到温浅家的时候,是温浅妈妈来开的门,她一看到沈石溪就热情地将她迎进了屋子里,根本也不管后面两个人的死活。
“妈,不带你这样的。”温浅装作不满地说到。
“阿姨,你等会儿吓到我女朋友了。”
沈石溪也不是第一次来温浅家了,对温浅妈妈也早就熟悉了。只是,这一次是第一次以顾洲女朋友的身份来这里,她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石溪这姑娘也是算是我从小就看到大的,做你小子的女朋友,亏大发了。”
一堂的人都笑了起来。
吃过午饭,熬夜打游戏的温浅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先去睡觉了。温浅的妈妈被她那群姐妹儿约了出去,走得时候告诉顾洲他们随意一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然后就裹上围巾匆匆走了。
沈石溪和顾洲两个人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离开。
“要不出去走走吧?”顾洲提议道。
她点了点头。
不过,她刚刚站来起来,就感觉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心悸的感觉。她扶了扶胸口,强行压下了心中的不适。
“怎么了?”
“没事,走吧。”
沈石溪刚走出门,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只不过它来得快也去得快,还没有等她在意,它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