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准女婿初见家长
算起来周心的孩子该出生了，爸爸没提过，聪儿也不问。念良一直也没跟聪儿提起过周心，微信再也没发过任何有关这个妹妹的消息。其实念良本来也很少发微信。
Steven毕业了，临走前跟Jannifer和聪儿道了别，抱了抱她们让她们多保重。
Jannifer也快毕业了，Jannifer是课程型硕士，不用答辩。她对聪儿依然不理不睬。
念良和聪儿一直甜蜜地发展着地下恋情。
聪儿第二篇文章已送去评审。
念良访问一年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了。他说给聪儿买部车代步，聪儿没同意。她想申请完博士再买。
这天，念良很老套的买了花儿和戒指，向聪儿求婚：“嫁给我吧，聪儿。”
“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现在虽然是青椒，院里给的房子足够大，我们可以作为婚房。在你毕业回国之前我保证给咱换上自己的房子。”
“不是物质上，我心理上还未成年。”聪儿说。
“你可以一直未成年状态，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宠儿。”
“花儿我收下，戒指你先留着。”
念良眉头紧锁，闷声不语。
“哎呀，小哥哥，我不想那么早进围城。人家只想谈恋爱嘛。”聪儿双手拉着他的一只胳膊晃悠。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念良笑了，揶揄道。
“嗯，其实吧，我也想过结婚，还想过要养一双儿女呢。“
念良刮了下聪儿的鼻子。
“那就嫁给我。”
“我们连家长都没见过。”
“形式不重要。”
“还是有必要吧。”
“那我们见过家长后，我再求婚？”
“走一步说一步呗？”
“不行，你得承诺我，否则我回去后寝食难安。我担心你被别人拐跑了。”
“放心吧，我的眼里只有科研和你。”
“不行。”
“我的眼里只有你。”
“也不行。”
“我的心里只有你。”
“过关。”
“是你求婚还是我求婚？”
“我求婚是想要套牢你，你不答应，我没安全感！”
“一点儿都不浪漫。”
“和我一起回国，我策划一个浪漫的求婚桥段，然后我们就订婚。”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能否答应你。”
“你是受了Jason的影响吗？”
“并不是。”
“那和我一起回国好不好？我带你去我家。”
“那，也行。我也带你见见我爸妈。”
聪儿答应了和念良一起回去见双方家长。
首先见的是李玉。李玉对念良很满意。但李玉也有担忧：“念良是个好孩子，配得上你。但他将来是要做教授带学生的。小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又可爱，不知道你能hold他到什么时候。”
“妈，老爸可没有带学生。”
“也是啊。”李玉不再多说。
木生不想带周心一起和聪儿念良见面，所以他单独请聪儿和念良一起晚餐。
念良看到木生很自然地叫了叔叔。木生一手握着念良的手，一手拍着他的肩膀：“聪儿可是我们家的宠儿，你要好好待他。”
“一定会的，叔叔。”
大家就座后，木生告诉念良：“虽然我没留过学，也是当年的学霸。你去网上用我的名字，林木生，可以搜到我的履历。”
念良仍然微笑着注视着木生，手中端水的杯子微颤了一下。
“聪儿妈妈笑话我的名字就是若干根木头，愚笨。给女儿取名‘聪儿’。”提起李玉，木生有些若有所思，他丝毫没注意到念良的反常。
聪儿轻轻地拍了拍念良的左手。
这餐饭吃得念良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他只知道妹夫叫林木生，但他不知道聪儿的爸爸也叫林木生。
难怪念良觉得木生面熟，是在妹妹发给自己的结婚照上见过。
只不过照片上周心穿了高跟鞋，显得木生并不高。而且精装修过的照片上，木生至少年轻了15岁。
念良也知道妹妹就在这个城市，他知道妹妹嫁了个银行系统的妹夫，他甚至不知道是哪家银行，他也没兴趣过问。
他知道聪儿的爸爸也是在银行系统工作的，他还知道聪儿父母离婚了。
但什么时候离的，为何离的，聪儿不说他也没问。
他们之间有太多甜蜜的情话要说，有共同的学术领域探讨。
事实上聪儿是刻意回避了父母的关键信息。
晚饭后，木生说送他们去李玉那里，聪儿还没说话，念良就拒绝了：“我想带聪儿在附近走走再回去。”
“也好。那注意安全。”
“会的，您就放心吧。”聪儿和念良几乎异口同声。
念良不再叫木生叔叔了，刻意避免了称呼对方。
木生不再勉强，年轻人么，需要自己的空间。
目送木生的车远去，念良抓住聪儿的手，语音低沉急促地说：“聪儿，你早知道，你早知道，对吧？你看到过我的微信！”
聪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的，我只是不知道周心是你什么妹妹。你没提起，我也就没问。”
“她是我双胞胎妹妹！我没提起过，因为很多事儿。”念良嗓子有些哑。
“聪儿，你是要报复周心才接受我的？也是你不答应我求婚的真正原因？”
聪儿放开念良的手，“我是真的喜欢你，念良，我不可能为了报复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然而因为爸爸妈妈的事我真的对婚姻恐惧了。”
聪儿是有那么几个瞬间设想过周心的难堪，没想到是念良先承受痛苦。
其实聪儿的本意就是单纯的爱着念良，不愿意因为周心，就放弃了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念良。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或者早些问你。”聪儿看念良没说话，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也急了。她又去拉念良的手。
念良回应着聪儿的手，方寸大乱。自己的妹夫将会是自己的岳父？妹妹的孩子叫自己舅舅还是姐夫？从知道聪儿爸爸的名字后，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一直萦绕。
念良盯着聪儿：“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个理工学霸，此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水，并不能清醒思考。
念良拉着聪儿的手，慢慢走着。突然站住了：“聪儿，给我一天时间让我想想咱俩该怎么办。”
聪儿盯着念良：“你是在考虑是去是留？”
“不是的聪儿，我要你在我身边，我也要在你身边。我想想我们怎么该面对彼此的父母和周心，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念良急切地语无伦次地说。
聪儿很冷静地说：”好，你去想。我也是时间回去陪我妈了。”聪儿转身而去。
念良追上来搂着聪儿的肩膀：“相信我聪儿，我，我微信你。尽快。”
聪儿说好。
念良拉着聪儿，帮她拦了个的士。念良打开车门让聪儿先上车。
在车上他一直拉着聪儿的手，彷佛一松开聪儿就会消失似的。
聪儿的手柔软无骨，聪儿的心硬若磐石。
此时聪儿意识到，接受念良是因为深深的眷恋，并非为了让周心和爸爸难堪。
如若有过此类想法，也只是在为自己依恋念良找的借口。
因为父母的婚姻，聪儿很害怕将自己完全交出去。
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两人还在热恋，面对同样的困境，聪儿勇往直前，念良进退两难。
聪儿的心无比痛楚然而面无表情。
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是不够重！还是太轻！
他是在考虑如何把对周心的影响降到最低。
聪儿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