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很丑，也不温柔

勾岱从来不认为自己长得漂亮，他没罗玉凤那个自信。emmm……漂亮是形容女生的，应该是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或者帅气。

竟管从十六岁读高二时开始，就有人称呼他“勾帅”，这个称号伴随他整个高中生涯，毕业这么多年，高中同学聚会依然有人这么叫他。

勾岱长相不丑，与帅字无关。凸起的眉骨，深凹的眼眶，高耸有点歪的大鼻子，加上被青春痘弄得坑洼不光洁的42码长的横肉大黑脸，说他好看，那是昧着良心，只是长得有特色罢了。

永远没睡醒半眯着的眼白居多的一双小眼，时不时闪过一丝冷意，睫毛很长却是单眼皮，配上他那万年不变冷酷脸色，给人一种不好相与之感。

他身高还行，一米八二，自从瘦下来体重再没超过一百五十斤，骨架很大，说话瓮声瓮气。

这个身形加上他那副长相，和一年到头都是板寸的发型，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好像才刑满释放一样。一脸生人勿近，我很凶的样子。

凶恶、痞子气是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多同事都说过他：你这副模样，不去混社会，真是浪费上天给你的饭碗。

勾岱对这种说辞，往往一笑以对。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逗比，话很多，说是一个话痨也不为过，性格与他那副长相完全不符。

都说“相由心生”，可勾岱打破了这个定律，相反他还是个非常有正义感、善良，有责任心、诚实的人，一点也不凶恶。

只是不熟的人，才会以为他不是个好人，对他有畏惧感。

高富帅，他占了一样，他是高穷挫。

他不喜欢和谁都合得来，不喜欢太热闹的环境，不喜欢和陌生人相谈甚欢。

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中，比比皆是，勾岱并不显眼。

只是他言语之间那种爽朗的行伍之气易让人心生好感，从而喜欢和他交流往来。

从警校出来这么些年，还是改不掉，行为习惯让别人一眼就瞧出来，会十分好奇的问他：你以前当过兵?

事实上他只是读了警校，干了一年多警员。

勾践不善言辞，加上长相不讨喜，在这个从古至今都看脸的国度，他的遭遇很惨。

就因为长得凶，很多企业不敢聘用他，生怕他是坏人，惹上麻烦。这让他求职屡屡受挫，除了安保行业以外，他不是没去面试过保安这个工作，那些人都很喜欢他的长相，因为真的能把心怀不轨之徒吓住。

保安这个工作做了两三个月，实在忍受不了成天无所事事状态的他，在队长和经理惋惜的目光中辞了职。

好吃懒做当保安，这个是他对保安行业的定义，特别是二十来岁去干保安，在勾岱看来，这种行为就是在浪费生命。

保安这个行业会消磨人的意志与上进心，生性要强的他不允许自己变成这样。

学个手艺多好?

抱着这样目的的他，离开学校六七年，换了四五十份工作，什么都去尝试一下，想学会一门适合自己的手艺。

其中，干得时间最长的工作是家具厂的木工，这个工作持续了两年。其次是在派出所干警员，干了一年。厨师这个行业他断断续续干了大约两年，每次都是三五个月就辞了职，却是练得一手亲朋都称赞的炒菜本领，他对此只能苦笑。

他勾岱可不想成为一个伺候人的厨子，喜欢做菜，只是他的爱好。

至于在工地上搬砖、扎钢筋、干水电工，去送水、送快递、送外卖，进电子厂……他都试过，并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职业，也没学到一手他认为还行的手艺。

他工作经历跨度很大:政府部门——餐饮行业——建筑业——制造业——服务业——通信行业。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固定职业的人，他会存着钱，事实上他若不还账，在老家县城买个套三房子的首付他还是有的，他们县城房价6000多。

然而他这几年的银行账户上的存款总是不超过五位数，几万块钱能干啥？他不知道。所幸的是，他现在没了外账。

再次进入通信行业是勾岱没想过的，要不是身体垮了，19年过完年，他和他的发小就该是去菲律宾了。

护照、签证他都弄好了，不曾想体检报告一出来，俩人就被劳务公司拒绝了，他们俩都不合格。

出国发财的美梦破碎，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心理状态很不好，两人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就这样成天躺在床上昏睡，像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清明节前两天这种状况才有了转变。

发小陈运实在不能忍受手头没钱的日子，找了份工作上门问勾岱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上班?勾岱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上班，心里还好受点就答应了，也没问干什么工作。

就是待在家里不舒服，他忍受不了村里人的说三道四，好几次都差点和别人打起来，和邻居的关系不好，在村里名声极坏。

出去上班，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是一个好办法，所以勾岱在陈运上门问他去不去上班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来到蓉城，他才知道原来是干通信维护，和他前几年干过的通信外建有点类似，但却不是同种工作。

网络时代，当然是搞通信行业最赚钱了噻，勾岱有了自己的判断。

结果，工资不如他意，只是饿不死。这个行业是来钱，前提是你把这个片区包下来自己搞，在别人手底下上班是没有钱途的，你拿的只是工资。

麻蛋，勾岱有些愤愤不平，这个老板很抠，挣那么多，却只给他们开一丁点儿的工资。跟着这样的老板，还能有好?辞职算了。

要不是我勾岱没有好的去处，我就是饿死也不搞通信维护。

发了工资的时候，勾岱叫上发小陈运去吃串串，嘴里说着“真香”，一点也不提要走人的话题。

除了发小，勾岱对公司所有人都没好脸色，就是办公室里漂亮的文员小妹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和他争执，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暴躁，把文员小妹吼哭，引来办公室里的姐妹们围攻还有厌恶，他却毫不在意，只图把事情说清楚。

私底下他听见有同事说他长得丑，脾气又不好，怪不得二十好几了也没结婚，就他这样子有女孩喜欢才是怪了。

当时，勾岱就忍不住了：“唉哟，我这暴脾气!”

“我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搞了你家媳妇儿了，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随之而来的就是争吵和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