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家庭忠诚
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亮起，向冬阳和于思微如释重负地走到旁边长椅坐下。列西却倚着墙，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张天顺，他和微微的爸爸一样，患的是肺癌，当时他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钱去看病，后来，就悄无声息的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腐烂。我是特地找了人，去比对了DNA和很多其他数据信息，才最终确认的。”
列西说得很慢，声音也有气无力。
“什么时候的事？”楚昊嘉问。
“好几年前了吧，含嫣妈妈离开，应该也是或多或少知道了些什么。”列西说，“其实含嫣这么聪明，她应该也能料到她父亲的结局。只是她后来一直没问，我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
“你现在是含嫣唯一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希望你能对得起他这一份相信和依靠。”楚昊嘉说。
“你有受伤吗？”列西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我没什么。”楚昊嘉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挤到的手臂，刚刚去做过一个简单的包扎。
“杀人诛心，你爸现在彻底断了你的后路了。”楚昊嘉看着此时早已心力交瘁的列西，也不忍心再责难他，“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跟着你爸回列氏总部么？”
“这就是我爸的目的，让我现在不是被骂无能就是被骂无情，总之看起来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卷铺盖走人。可是你知道的，”提及工作，列西回复了一些神志，“他的贼船一旦登上，再跳下不死也伤。这事没那么简单就让他称心如意。”
“听起来被逼急的皇太子有了逼宫的计划。”
“也许吧，”列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一次，也许我可以拿一个魔鬼的剧本，以毒攻毒。”
“Lex，Oh My God！”远远地，只见Jennifer踩着高跟鞋，一来便搂住列西，一脸焦虑地看向他，“Are you Ok（你还好吗）？”
列西点点头，重又望向了手术室闪烁着的指示灯。
“What happened？（发生什么事了）”Jennifer看看列西，又看看楚昊嘉。
楚昊嘉看着Jennifer亲昵地挽着列西，想到怀有身孕的张含嫣却因为列家的争斗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更是心生怒气，并没什么好脸色给Jennifer，对列西冷道：“你最好去查一下今天闹事的员工的背景。”
“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列氏的员工，要怎么查？查什么？”Jennifer冷不丁插嘴，见楚昊嘉看着她，补充说，“我路上看了新闻。”
“不用每一个都查，为首的那两个就行，”楚昊嘉从手机里点开自己负责摄影的同事发来的照片，放大指给列西看。
虽然楚昊嘉手指是指给列西看，可是眼神却一直在留意着Jennifer，见她先向楚昊嘉手机瞥了一眼，看清了楚昊嘉指的两个人后，又收回了目光，不经意地捋了捋头发。
而楚昊嘉已然了然于心。
这时，“怦”地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位医生和护士匆匆走出：
“病人是孕妇，现在大出血……”
“刚刚送来的时候怎么没问清楚？”
“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刚刚有问过可也没说……”
“等一下医生！”列西本来只是站在一边，此时跑上前指着手术室问，“你是说里面的病人，张含嫣，怀孕了？”
医生打量了一下列西：“这个问题不应该你们更清楚吗？让一让，我们要动手术了。”
列西退开一条路。
“含嫣她不让我告诉你。”楚昊嘉走到列西身边说，“我也是上一次住院的时候知道的。”
列西撑着墙，忽然一拳捶在墙上，薄唇紧抿，把一旁的Jennifer吓了一跳。
“现在照这样子，你们的孩子也保不住了……”楚昊嘉想到当时张含嫣乞求她不要告诉列西的样子，和现在懊恼的列西，说道，“以前以为和你们列家做对的人会很惨，现在看来爱上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列西！”
列西和楚昊嘉同时转过身，只见列逊大跨步地走来，身边则跟着穿着黑色暗纹衬衫的赵雅亮。
“我听说了张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列逊拍了拍列西的肩，以示安慰。
“是吗？”列西看着列逊，深褐色的双眸交织着愤怒与冷漠，“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关于关闭公司的事，儿子，”列逊轻抚列西的后背，“为了提高公司的效率，那些不能拼搏、不能为公司创造绩效、创造的价值不能与他现在的薪水职位相匹配的人必须被淘汰。列氏，只会保留最精英的人才。”
“别跟我说什么丛林法则，那些员工他们有家人要养，有你的房贷要还，楼下还躺着很多今天受伤的员工等着我们的医保给他们付住院费……”
“列西，我们开公司是为了赚钱的，不是给你做慈善交朋友的！”列逊的声音很坚定，“做困难的决定时，不能感情用事。”
列西冷笑着摇头，往前一步逼近列逊：“爸，你知道这不是感情用事的问题。东南区的分公司明明就在赚钱，你之所以要关掉它们只是因为我靠自己的能力让他们变得很好，而我不想让我的能力为你所用罢了。”
列逊被列西抵着墙，却依旧冷静地整了整衣领，对列西说：“就像你说的，现在东南区公司一片混乱，楼下还有属于‘你的’受伤的员工，”列逊故意强调“你的”两字，仿佛是对列西的嘲讽，指了指手术室和列西身后的Jennifer和楚昊嘉，“你却在这里和三个女人纠缠，你这不是感情用事是什么？”
“列先生，我想我非常不喜欢您的表达方式。”Jennifer走上前对列逊说。
Jennifer不知去了哪里的VIP等候室里拿来了两杯咖啡，递给列西一杯，挽上他的臂膀。
“Miss Harvey，would you excuse us？（哈维小姐，能不能回避一下？）”列逊说，“我现在有必要和我的儿子聊一聊家庭忠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