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僵尸小姐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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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暴雨下的少年

“妈,我必须开车出去一趟。”

“这就要下雨,你出去做甚!”

张母生气道,

“妈,我那同学家有急事儿,我得去帮忙,路上我会小心的。”

张弛顿了顿,神情从容坚定,

张弛已将一封电子邮件设为定时发送,时间是三天以后。

如果自己遭遇不测,不能及时修改,那封邮件会自动发送到母亲手机,将事情来龙去脉和自己去向曝光。

这样他们就能凭线索,找到自己的尸首,即使找不到,也能让大家知道山神的丑恶面目。

“非得这种天气去吗?哪怕晚一天?”

张母阻拦,十分担心。

“不能啊,事情很着急,您不也说了。”

张弛笑道,

认真看着母亲,想把母亲的模样刻在心中。

“有姑娘对我好,她有危难了,我总得做些什么,不能寒人家的心。”

“可这和...”

张母欲言又止。

“孩子,妈和你一块去,还有你爸,能帮些忙,如果是绑架斗殴,我们还可以找警察。”

“不,她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帮助的...”

张弛无奈一笑,

“可村口查的严,不让随便出入。”

“他们是怕偷运文物古董,我不带东西,不怕他们查。”

张弛和母亲争执半天,奈何张弛去意已决。

“路上小心,要下雨了。”

张母叹气,

将雨披递给张弛,临行前一直叮嘱路上小心。

无奈张弛坚持,只在街口留步,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儿子长大了...”

张母感慨万千。

张弛小心翼翼的控制方向盘,发动机的轰鸣被雷声掩过。

返回院子的张母,看着空荡荡院子,怔了片刻。

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虔诚地向山神许愿,保佑儿子平安回来。

二黑仰头闭眼,对空细嗅,狂吠不止。

咔嚓,一道蓝色闪电划破黑暗,撕裂苍穹。

雷声滚滚,家家户户的玻璃震得哗哗作响。

每家每户的猪羊,受到惊吓,哼哼咩咩响成一片。

二黑吠声渐弱,最后耷拉着脑袋,一溜烟儿回到狗窝,蜷缩在窝里呜咽。

昏暗的天地间飞沙走石,不时有天雷滚落,地火成片。

街上空空荡荡,张弛确认四下无人,转向急速向东驶去。

沙石吹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能见度不足五米。

张弛不得不打开车灯,车身摇晃,随时有倾覆危险。

张弛沿着事先摸索好的路线进发:向东行驶临近沼泽再向南折去,途经石谷,而后折西向北,绕个大弯,避过外人,进入柳槐山深处。

只是一路所见,诡谲异常。

东部沼泽不断翻滚黄色泥浆,平日霜白的盐碱地腾起蓝白色火焰。

行驶在南部沟壑纵横的石谷桥上,向下俯视,便可看到那条条山谷深渊中,飞沙走石,黄白色的沙石没过深渊半截。

巨石在黄沙洪流中沉浮,偶尔两块巨石相撞,火星四溅,碎块崩飞,激起层层沙浪涟漪,撞击声如闷雷滚滚。

饱受侵蚀的崖壁留下无数坑洼孔洞,每有风吹过孔洞,都犹如万鬼嚎哭。

张弛驱车通过石谷上方石桥,能明显感觉到浮力。

因此对山谷中的沙河奔涌奇观,有了大概推测。

山谷是大自然历经千百年,形成的风道过廊。因山谷地势曲折多变,冷空气顺着山谷流动时,途中多有阻碍,导致产生向上的风力。

石谷南部多是荒滩,而且距此地西南方90公里外有一天漠,每值春秋之季,沙尘暴就将沙石席卷而来,常年累月,都淤积在了山谷中。

而有科学实验表明,只要在沙底部有足够的风力,沙也能像水一样流动。

实际上,村里老一辈将这种百年难遇的现象,称为沙龙傍地。

这沙龙顺着山谷一路奔腾,在距离柳槐山十公里处,一头扎入那幽深的巨大黑洞,再无踪影,只有那呼啸奔腾声响,宛如九天龙吟。

狂风肆虐时,远在柳槐村,村民都能听到那微微震动的地下,渗出的无法言表的恐怖声音。

风平浪静时,那幽深黑暗的巨洞,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人世间一切。

即使沙河不流动,也没有人敢冒着被吞没的危险下风道,更别说进入那幽深巨洞,一探究竟。

临近柳槐山,西边空旷的原野漆黑一片,静谧无声。

不时一道闪电击落照亮,得以看清那连成丝线,直落地面的雨。

九秒,一分钟,始终听不到雷声传来。

终于进入柳槐山,沿途散落着白骨,汽车轮胎碾过,骨头碎裂,而后在风的吹动下,翻滚,碰撞,发出钙化骨头特有的啷啷声。

“这是地狱吗?”

张弛呢喃,腿肚子发颤,

遍地的白骨,数不清的颅骨半埋在泥土中,露出两个黑窟窟的眼眶,注视着张弛。

树木在风的吹动下,竟以极其缓慢的节奏做出巨幅摆动,每次雷光落下刹那,那树木的影子都会被照亮,只是那些影子都更接近张弛...

“唐婉蓉,林可可,我来了,你们还在吗?”

张弛的声音被风雷声淹没,幽若细蚊。

“唐婉蓉,小可可,我张弛开车来接你们了,你们在哪?”

张弛用父亲卖货时用的扩音器录好话,开到最大声音,一遍又一遍播放。

“我想了很久,来思考你是不是骗我小命,说心里话,你很漂亮,甚至惊艳到动人心魄。

还有那个林可可,就是脾气差了点。

最开始我不敢相信这一切,但是现在我想好了,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宁愿不醒来。

可我也怕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会是更麻烦的事情,很麻烦。

但人就活这么一次,潦草一生,戎马一生,都是个过,最后都是个死,但我这辈子想和你过!”

张弛跳下车,举着喇叭,环顾四周,撕心裂肺的诉说蹩脚的表白情话。

“天要劈老子也不怕!”

张弛怒吼,

轰隆,一道闪电伴随巨响,在张弛身边炸开,大雨随即夹杂着冰雹倾盆落下。

张弛眼睛被刺痛流泪,耳膜深疼失聪,身上被砸的生疼,连忙躲到车里,开着双闪灯。

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是我来晚了吗?”

张弛一拳砸在车台上,心中悔恨自己优柔寡断!

电闪雷鸣,明灭交替间,一道道树木的影子逐渐化为人形!继续朝着张弛移动...

“姐,你听...”

可可跑到阁楼外,竖起耳朵,细细听着风声中飘渺的人音。

婉蓉放下手中的书卷,提着裙角,缓步走出。

“...你很漂亮...但我这辈子想和你过!”

“是他!”

唐婉蓉笑着流下泪水,

一千年,一千年,终在轮回中再次相遇!

什么“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能渡己如何渡人,断了七情六欲可还算是完整的人,做块顽石岂不更好?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附魔了不成?!”

张弛累瘫,剧烈喘息,浑身湿透,身上伤痕累累。

周围围着纸人,还在源源不断的不断地朝自己涌来。

纸人的面容被雨水浸泡,面目全非,更为狰狞诡异。

虽是纸人,攻击力防御却是极为强悍,汽车都被抓出几道印痕。

钢管砸在纸人头上,像是撞到金石,震得虎口发麻。

张弛同时也对自己条件反射极为吃惊,多次凭借本能动作,连连击退对方,就像有另一个意识在操纵自己身体。

张弛躲过纸人攻击,一手拿灯四下照射,阻止这些家伙逼上前来。

一手持着钢管躲闪,只有偶尔降落的天雷,才能将其劈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