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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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清韵篇

柳诚毅大笑着拍着手,笑靥如花:“好手段,好手段,乐文若你当真是好手段,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我培养了二十年的亲信,竟会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一一给收去了。”

一听到柳诚毅的话语,满朝文武百官,突然之间惨白着脸。

所有人看着我的神情,更加恐惧。

如此心计,他们之间何人会是乐文若的对手?

谁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翩翩公子,竟然如此得深不可测?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直以为的弱者,竟一直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谁也不敢去猜想,这样的人该是有多深的心计,才能瞒过众人,设下这一盘足够改变大云局势的棋局?

他们同时也更不会敢去细想,在他们这么多年的不经意之间,他们之间又有多少把柄已经掌控在了乐文若的手中?

我蹲下身,对着柳诚毅笑了笑,且伸出手拿起柳诚毅放在地上的玉玺。随即我将手中的玉玺用着左手轻轻敲打着,后我打量了这玉玺许久。

我道:“看来你很看重那个人留给你的东西。哪怕即使,你明知她一直在利用着你,可你,却还是不肯在最后一步毁了这个东西。”

我微微皱眉,突然又是一笑:“那你便别住进冷宫了吧,去住那个人住了一辈子的宫殿。”

我微微闭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我轻叹一口气,站起了身,且转过眼,对着苏清韵点了点头。

我让着苏清韵扶着着柳诚毅住进了那个人曾居住了一生的宫殿。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苏清韵扶着柳诚毅离开的背影,暗自出神。

人的感情,当真是很奇怪,无论是父亲亦或者还是你。

我见着那两人的背影渐渐的离了我的视线,突然从袖口拿出一笛子,且将本拿放在手中的玉玺放在了龙椅上,我静静地敲打着手中的笛子。

我收复自己的神情,嘴带笑意,看着那些望着我瑟瑟发抖的百官,突然开口说道:“柳诚毅有愧于先帝,不配为后,更加不配再坐在这皇位上。而故我身为御史,应当执行刑法,所以今日特意与着正掌事苏清韵在此联手用着先皇的圣旨废去柳诚毅的皇位。”

“但皇上一废,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方才仔细琢磨了一下,如今站在这里的众人唯有太子柳淳安有资格坐上这皇位,所以我在此宣布,这皇位由太子柳淳安接任。各位可有不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向来是朝堂上的众人所信守的法则。

当今朝中的带刀侍卫全是我的人手,而苏清韵更是搬出来了圣旨,直接顶上了唐成意正一品的官职,而且,他们更加不敢赌,在这百官里面,在他们之间,又有着哪些人是我的手下。

他们之间,可能有人会些武功,且能在那些带刀侍卫里面,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不要忘记了,站在那顶上的,可是苏清韵这样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人。

传言道,武功有一种境界,叫做化神。以笛琴为器,用内力为攻,杀人于无形,且杀伤范围极大。

据说此功,当今世上唯有大周女相上官月会。

关于上官月武功的事迹,记载的极少,只不过他们记得,他们大云第一高手苏清韵就曾与上官月打过一架。

苏清韵不会笛琴,只会弄剑,上官月不会弄剑,只会执琴,于是那日,上官月执琴,苏清韵拿剑,两人大战了两天两夜,竟然打成了平手。

苏清韵的武功何等厉害?苏府独女,武功造诣堪称苏府千百年来第一人!!!

苏清韵,十一岁闯荡江湖,十三岁执行杀手任务,十五岁,扬名于江湖,十八岁,其武功江湖排名第三位。

可是,今日,乐文若那一掌,竟是远比苏清韵的内力还要深厚,而且再看乐文若这摆弄笛子的模样,是不会用化神那一招的人吗?

他们可都各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家族百千口人,他们可都不想一个不小心失误,便被人给灭了族。

而且柳诚毅当皇帝与柳淳安当皇帝本就没什么区别,若是真的按照大云的法律来说,柳淳安早已经满了二十岁,本就应该继承皇位了。

这一日,柳淳安望着正站在龙椅旁的紫衣男子,竟有些恍惚,今日里的事情发生的太过于快,快的他还未在他生母的出现里回过神,他的父王便已经被眼前的人给击倒了。

这一日,他见着了紫衣男子的倾世容貌,也见着了紫衣男子左眼下方的那颗泪痣,他还听着了紫衣男子的声音。

面前的紫衣男子明明温润如玉,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却皆是帝王的气息。

他突然有些感叹,原来世间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他也突然想起来了,那一年大雪,他进了房,见着了那个年老的妇人最后一眼。

那个妇人一头银发,穿着白衣,头带着一朵白花,满脸皱纹,却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打开着窗户,双眼盯着远处的宫殿瞧着出神。

他推门而入,而那妇人听见了声音,便也随即的转过了头。

那妇人见着了是他,对着他笑了笑,随即那妇人用尽自己最后的灵力,淡淡张口,对着他吩咐好他往后应该要做的事情。

那妇人说完话语后,明明已经没了灵力,可她的面色却越发的红润。

那妇人望着窗外正对着的宫殿,突然举起了自己拿在手中的书信,笑颜如花。随后那妇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快要没了力气,便放下了手,将手中的书信紧紧的捧在怀中,浅笑着闭上了双眼。

那妇人脸中,最后的一丝红润是回光返照,那妇人利用着回光返照,再次看了看自己拿在手中的信,看了看信里的字,知晓了她还记挂在还存在在人世间的她所放在心中的人。

妇人知晓了那人安好,于是对着那座宫殿放心的去了。

他也记起了,记忆里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那女娃娃喜穿翠绿色的衣服,如同新生。

他还记得那个女娃娃不过七岁时,面容虽略透着稚嫩,可隐隐约约的却可以瞧见出几分她以后长大时的倾城样子。他记忆里的女娃娃经常逃课,可是那女娃娃逃课却不是为了出去玩耍,而是为了去京郊里那最为破旧的村子,手拿着银针,背上背着用竹子制作的装满药材的竹篮子。

那女娃娃去了那个破旧的村庄,那女娃娃总是不厌其烦的替那村子里的老人一个又一个的看诊,一个又一个的温和交代这些药材的熬制的步骤,有时,那女娃娃见着病着了的起不来的老人,女娃娃则亲自烧火,为着那些病着起不来的老人,熬制汤药,且那女娃娃还会手拿汤勺,一勺又一勺的喂下那些老人喝下汤药,有时老人会嫌着药苦,闹着不肯吃药,而每逢那时,记忆里的女娃娃总是轻笑着安慰着老人,且与着老人讲外面新鲜的事物。

记得有一年,京都大改,一些世家喜欢在野外建筑着院子。

有一日,便有些世家公子寻到了这个村子,且占据着这个村庄,甚至还将村庄里的老人都给赶了出去,他也记得额外清楚,那一年那个女娃娃不过八岁,明明武功并不高超,可是那女娃娃却还是很生狂妄的对着那世家公子的手下的接下三掌。

结果待那些世家公子离去,那女娃娃直接倒在了地上,大吐了一口鲜血,且回到东宫里面,那女娃娃还病了足足一个半月,又等到那女娃娃的身子养好了些,那女娃娃又被先帝给罚跪了三天三夜。

他问道,那女娃娃为何不将自己所做的事情说出来,他记得,那个女娃娃道:

此间之事,皆为本职,既为本职,为何说道?

那一日,他记得,那女娃娃也是乐文若这种神情,也是乐文若这种语气,也是乐文若这种从内到外散发出王者气势的气势。

他记得,那一日,那女娃娃用着她那童声,用着她自己的道理,将那些世家公子一一说服。

那一日,女娃娃用着自己的话语,吓得那些世家公子不敢说话,且还一个又一个的带着自家的侍卫直接离了村子,甚至在那以后,那些世家公子还成了女娃娃的跟班,到处帮着女娃娃做着本职之事。

这种人,就像是生来的王者,注定不能被世间的情感束缚,这种人,生来便不属于他自己,只属于天下的苍生。

他突然轻声说道:“轻歌,眼前的那个男子真的与你相像得很,甚至相像到,我每每见着了他,便总以为是见着了你。若是,你在,你与他定能成为挚友,因为,你们两个,就像是同一世界里的人。”

我的话语一落下,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而那些带刀侍卫因着我的指示,也早已经将百官给包围住了。

就待所有人都以为,我将坐在那个位置上时,我突然笑了笑,走到柳淳安旁边,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手很白,很芊长,和水葱似得,柳淳安震惊的望着我,我却突然对着他眨了眨眼,如同初见时一般。

那个小女孩,每逢让那个小男孩放心时,都会做着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