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精神与从严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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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培育创新思维 坚持真理指导

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集中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世界观。中国共产党从一个仅仅五十余人的革命党,成长为领导人民取得革命胜利、缔造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执政党,这在西方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难以置信的”的伟大成就,这与党在延安时期确立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分不开的。[25]

(一)“实事求是”体现了党的执政思维

“实事求是”体现执政党的执政思维,是符合社会历史发展的思想路线。这一思想路线,不断地超越阶级的狭隘性,能动地把握事物的规律性,是通向真理的路径。党的历史上,曾多次出现过“左”倾和右倾的错误,都使革命遭受了重大损失。从认识论的视角而言,这两种错误,都是认识与实际相脱节,理论与实践相背离而导致的,其根本是违背了“实事求是”的原则,脱离了真理的指导。真理本体论揭示的恰恰是认识与实际相统一、理论与实践相符合的主客体统一关系。延安时期的整风运动,批判了党内错误倾向,彻底清算了王明“左”倾路线的严重危害,提出和阐述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1937年,毛泽东在《实践论》中,从哲学的高度总结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斗争时指出:“我们的结论是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践、知和行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反对一切离开具体历史的‘左’的或右的错误思想”。[26]193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一文中,第一次使用了“实事求是”的概念,指出“共产党员应是实事求是的模范,又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模范。因为只有实事求是,才能完成确定的任务;只有远见卓识,才能不失前进的方向”。[27]后来,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科学的态度是‘实事求是’,‘自以为是’和‘好为人师’那样狂妄的态度是决不能解决问题的”。[28]不久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毛泽东对什么是“实事求是”,做了马克思主义的界定,认为:“‘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这一科学的诠释,给古老的实事求是赋予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内容,可谓批判地继承优秀文化传统的典范。怎样才能做到“实事求是”?毛泽东指出:“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即找出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并且“凭客观存在的事实,详细地占有材料,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一般原理的指导下,从这些材料中引出正确的结论”。[29]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认识论、辩证法,对“实事求是”进行了深入分析,肯定了物质决定意识的基本原理,强调人们在规律面前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正确地认识和把握规律,在研究规律中解决主观和客观相分离,理论与实践相脱节的问题。1941年年底,毛泽东应中央党校的请求,为中央党校确定了“实事求是,不尚空谈”的校训,并且为中央党校题写了“实事求是”四个大字,使其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路线的集中表述。延安整风运动,使实事求是深入人心。毛泽东曾说:“延安的同志们没有一件事不是实事求是。”

(二)“实事求是”凸显了追求真理的科学精神

“实事求是”是延安精神的精髓,体现了追求真理的科学精神。在《反对党八股》一文中,毛泽东指出:“无产阶级的最尖锐最有效的武器只有一个,那就是严肃的战斗的科学态度。共产党不靠吓人吃饭,而是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吃饭,靠实事求是吃饭,靠科学吃饭。”[30]在实事求是面前,不承认任何偶像崇拜与神圣不可动摇的教条,而是以科学的态度对待一切现成结论。毛泽东指出,不能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当成僵死的教条,“如果仅仅读了他们的著作,但是没有进一步地根据他们的理论来研究中国的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没有企图在理论上来思考中国的革命实践”,“就不能妄称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能够依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正确地解释历史中和革命中所发生的实际问题,能够在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种种问题上给予科学的解释,给予理论的说明”。[31]毛泽东批评那些将马克思列宁主义当宗教教条看待的人,是蒙昧无知的人。“对于这种人,应该老实地对他说,你的教条一点什么用处也没有。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曾经反复地讲,我们的学说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这些人偏偏忘记这句最重要最重要的话”。毛泽东强调,“中国共产党人只有在他们善于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善于应用列宁斯大林关于中国革命的学说,进一步地从中国的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的认真研究中,在各方面作出合乎中国需要的理论性的创造,才叫做理论和实际相联系。如果只是口头上讲联系,行动上又不实行联系,那末,讲一百年也还是无益的”。[32]怎样了解社会实际情况呢?“唯一的方法是向社会作调查,调查社会各阶级的生动情况”。[33]针对党内存在的缺乏调查研究的作风,1941年7月7日,中央发出了《关于设立调查研究局的通知》。毛泽东任中央调查研究局主任,任弼时任副主任。8月1日,中央又发出了《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明确指出:“系统的周密的社会调查是决定政策的基础”,“领导机关的基本任务就在于了解情况与掌握政策,而情况如不了解,则政策势必错误”。[34]怎样做好调查研究呢?毛泽东认为:“第一是眼睛向下,不要只是昂首望天”。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是不会真正懂得中国的事情的。“第二是开调查会”。开调查会,简单易行,忠实可靠。招集那些真正有经验的中、下级干部或老百姓参会,人数不必多,三五个七八个即够。围绕调查纲目,展开讨论。大家“必须明白: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35]调查出真知,实践出智慧。

(三)“实事求是”激励人们开拓创新

“实事求是”培育创新思维并促进创新,坚持真理指导。实事求是的功能在于启发人们创造性思维,激励人们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为改造世界提供思想武器。实践创新,体现于:以自身条件和社会环境为根据,成功地解决实践中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完成了从未有人完成的历史任务;理论创新,表现为:在已有理论基础上突破陈规,提出一系列新观点、新思想,使理论达到一个新境界、新水平,不仅丰富了理论,而且形成新的科学的理论体系,成为指导实践活动的真理。由于“人的言论行动,都是有人的思想意识来作指导的。而人的思想意识又常常和他的世界观分不开的”。[36]所以“离开了科学的世界观,我们的决策、我们的事业就丧失了坚实的哲学基础”。“科学的思维,科学的态度,科学的方法,其本质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37]因此,我们的言行需要科学理论的指导,克服形而上学、教条主义,减少随意性和盲目性。同时,我们需要进行调查研究,防止主观武断,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指导我们的言行。[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