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全球视野下的中国艺术品市场
艺术品市场全球化的成果主要体现在开放性交易体系的初步形成上。中国作为新兴的艺术品市场,应快速融入全球艺术品市场体系,采取加强市场开放性,提供市场多样性,加速艺术资源的流通等方式,推动全球艺术市场规范化的发展。
当代中国艺术市场的国际化建设,绝不是简单的“本土化问题,西方化方法”就可以解决,它需要建立自己的平台。所谓国际化,除去引进西方思维之外,还应建构中国艺术品输出平台。21世纪以来的中国画廊、艺术品拍卖行和艺术品博览会,在20世纪90年代的发展基础上,以艺术作品流通为主线,形成一级市场:画廊和二级市场:拍卖行,以及艺术品博览会也在发挥重要的市场作用。
中国的油画艺术品市场建设较晚,却适逢全球化经济高速发展,问题与机遇并驾齐驱。如何解决艺术品市场面临的问题,运用好“市场”这把双刃剑,是发展民族文化与世界艺术无缝对接的关键。
1.一级市场的缺失
中国一级市场的缺失是客观存在的现实。一级市场为专业画廊、经纪公司,二级市场为拍卖行,艺术博览会作为辅助,紧随二者其后。近年来,中国艺术产业发展势头迅猛,收藏家、企业家、投资者大量资金的涌入,拍卖行、画廊、经纪公司及各大艺术公司的角色错位,造成一级市场缺失、各级市场相互挤撞的局面。
商业与艺术的融合,以及不同层面交易的相辅相成,是艺术品市场有序发展的基本条件。画家的作品由画廊、经纪公司代理销售是艺术品交易的国际惯例。但是,艺术品拍卖市场的火爆,搅扰本该属于画廊、经纪公司的一级市场,使一些艺术品未经专业画廊,也就是市场与文化的双重拣选,直接进入二级市场。其结果是,画家直接参与商业中介的经营活动,艺术作品的价值与价格严重背离,破坏了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秩序和交易规则。
2.市场学术性、国际性的缺失
中国艺术品市场需要学术性。有学术导向的艺术市场才是好市场。当代艺术是引导艺术和文化方向以及潮流的实践性的艺术,包括文化的,美术的,音乐的,电影的,戏剧的,它带领其他多门类的艺术去吸收它的营养和创意。因此,学术性是支撑文化艺术品市场的基石。具有学术性的艺术作品必然饱含前瞻性,会产生潜在的商业价值。当下的学术价值,必然产生未来的商业价值。
艺术品市场同样需要国际化与多样性。只有具备国际性的视野之后,才有可能出现国际性的博览会。学术性是在多样性的基础上,保证每一种样式最顶尖。如果香港国际艺术展,不能带来美国、欧洲的客户,博览会对本土画廊来说,不产生任何意义,就会在国际上失去竞争力。因此,维护市场的学术性、国际性,非常重要。
3.一味迎合市场口味
“对后现代娱乐所创造的虚拟现实或超现实的看法通常是,认为它侵蚀了审美距离……在直接分析我们把现实拟为娱乐的各种方式之前,……成为‘新社会’的革命先驱被认为(虽然有许多伪装)是一种使艺术获得社会性的途径”。这种自我意识所依据的原理,是真实性成为批评所关注的重点。笔者认为这在最常见的外行读者的评论中显示出来,他们认为现代艺术是一种欺骗或骗局,因为‘任何人’都能做到。[2]显然,西方的现代艺术、后现代艺术在文化与历史的检验下,缺点暴露无遗,甚至在后现代思潮中,已然出现向传统回归的趋势。中国很多艺术家却“不解风情”,仍然跟随西方人已经迈不动的脚步,亦步亦趋。
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火热,很大程度上受到西方审美趣味和收藏潮流的影响,具有西方中心主义特色,即艺术文化上的西方后殖民主义。这种影响作用于中国油画作品上的体现为:价格上涨——吸引国内投资者跟风买进当代前卫作品,也吸引更多的年轻艺术家转而创作西方口味的作品。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油画作品的健康发展。“去西方化”在当下中国艺术发展中,显得尤为迫切。
4.收藏兴趣大于艺术兴趣
“市场经济作为一种经济安排及与之相应的精神观念的统一体发源于西方,在中国建立市场经济则意味着重构我们的经济生活和精神生活,但目前的情况是,虽不完善但已具雏形的市场经济已经瓦解了旧有的精神观念,而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观念体系尚未建立起来,这一方面导致了生活的终极信念的丧失和心态的失序,另一方面则直接影响完善的市场体系能否建成。”[3]当代艺术无时无刻都要面临现实,也就是资本的因素。艺术家面对现实的态度就是面对资本的态度。中国很多企业家、商人在改革开放中富裕起来,他们的财产富可敌国。然而,真正的收藏家还是匮乏的。原因在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对于收藏艺术品的兴趣源于商业,而非对艺术的热爱。相比较西方艺术品收藏家,大多数出于对艺术本真的热爱,积累了三代到四代企业或家族的财富,用于专业性的收藏,例如美第奇家族、古根汉姆家族。中国的所谓收藏家大多数看重的是,艺术品身后那个可能变成钞票的东西。于是,他们今天买艺术品,明天炒红酒,后天再去炒房。这部分资金在某种程度上,扰乱了中国的艺术品市场的学术化发展。
随着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发展,作为推动力的收藏队伍不断壮大:金融机构、民营企业,甚至民间的艺术品爱好者,都开始关注艺术品的收藏和投资潜力。这就要求收藏家自身的艺术素养不断提高,推动中国艺术品市场的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