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闲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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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正餐

2004年4月21日 阴

早在我来到牛津之前,迈克就把我介绍给了基督学院的语言学教授大卫·克拉姆博士(David Cram)。我还没到牛津,克拉姆教授在4月7日就给我发了电子邮件。这封邮件大致有三个意思,一是表示欢迎;二是很愿意相互结识,并了解我在语用学领域的研究情况;三是他在复活节要去外地度假,不能马上见面,但邀请我4月20日到基督学院共进晚餐。

克拉姆教授

克拉姆教授也是一位非常细心的人,他在邮件中把基督学院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我,并约定20日下午七点他在基督学院的门口等候。他还把这次邀请告诉了迈克。如果我找不到地方,问问他就清楚了。

基督学院的正门

在英国,正餐(dinner)是一天三餐中最重要的。这里和国内不同,正餐一般都在晚上,他们早上简单用餐后就去上班,午餐时间大约一个小时,大都在工作单位解决。克拉姆教授请我用正餐,那就是相当正式的,所以,几天前我就先找到了地方。基督学院位于图尔街,这是一条非常狭窄的小街,对面是埃克塞特学院。

图尔街上的基督学院

昨天下午六点半,我来牛津后第一次穿上带来的西装,打上领带,从住处出发,如约来到基督学院。克拉姆教授也如约等候。我们很礼貌、很正式地互致问候后,一起走进基督学院的教授餐厅。上周二中午迈克邀我在大学学院教授餐厅用的午餐是自助的(self-served),这次是他助的(served)。每道菜都有一个侍者送来,用完一道,侍者将其拿走,再送上下一道,一共有四五道,有牛肉、土豆、西兰花、胡萝卜、红菜椒、小面包,甜点是两个状似圆球的冰淇淋,最后一道是咖啡。

席间,克拉姆教授说:“我的父亲是传教士(missionary),我就是1949年在中国出生的。” 地球真小啊!看来,我们的缘分几十年前就结下了。

我来牛津之前,克拉姆教授就托迈克转给我一份基督学院的语言学课程表和一些有关资料,今天又给了我一份正式课表,其中不少研讨课(seminar)都是我非常感兴趣的。

克拉姆教授不仅非常友好、热情,而且学问很大。他主攻语言学史,但对当代语言学诸领域也了如指掌。他说:“我正在审读黄衍写的《语用学》(Pragmatics),将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我问何时可以出来,他说,恐怕你在牛津期间这本书出不来。听后不免有点儿遗憾[1]。黄衍,我是知道的,在国内时就看过他的书。他在南京大学获得硕士学位后赴英国留学,先后在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获得两个博士学位。现为雷丁大学教授。

黄衍之书的封面

饭后,在和克拉姆教授一道走的那段路上,听到了鸟鸣之声,叫声像轻音乐一样优美,节奏轻快,非常动听。

和克拉姆教授道别后,一个人返回住处。市中心教堂的钟声,优雅悦耳,大有让人心灵净化、摆脱俗世烦恼之功效。

市中心的一个教堂

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打开邮箱就看到了克拉姆教授的来信。我惊奇地发现,他不再像前两次通信那样以Dear Professor Zhang称呼我,而是用Dear Keding 来称呼我,还特意加上了if I may use your first name,我当然愿意了!这样,以后交流起来就会更加轻松自如。于是,我就马上以Dear David开头给他回了信,感谢他的热情款待,并请他今后多多指导与帮助。


[1] 2007年9月1日补记:大约是在5月份,我从Google网上得知,黄衍的《语用学》一书即将出版。我的同学段平夫妇正在英国普茨茅斯大学(University of Portsmouth)访学,而且要到牛津大学访学两三个月,我就请他们帮我购买一本。今天收到此书,甚为高兴。
黄衍的这本书2004年年初就开始审读,三年后才出版。这表明英国出书的速度是很慢的。现在回想起来,克拉姆教授曾经跟我讲过,牛津大学出版社出书的程序,大约是出版社接受书稿后,要聘请三位同行为审读专家进行审读,审读过程要持续一年多的时间。审读通过后,作者还要严格按照审读专家提出的意见进行修改。作者修改后再提交给出版社,出版社通过后才能进入编辑出版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