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秘密实验室与“艺术品”失控(下)
然而，已经晚了。标记着“克苏鲁甜心”的容器猛地弹开，一股腥臭的粘液喷涌而出，溅了我们一身。一个难以形容的生物，从容器里滑了出来。
那玩意儿……根本没法用语言形容！它有着章鱼一样滑腻扭曲的触手，但数量远远超过八条，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像一堆蠕动的肉虫。触手上遍布着电鳗皮肤特有的发电斑点，闪烁着不规则的电光。它的体型庞大得惊人，几乎占据了半个实验室通道，无数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在触手间若隐若现，像噩梦里的怪物，发出令人心悸的低频嗡鸣和“滋滋”的电流声。
“克苏鲁……还真是克苏鲁！”李大普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
就在这时，警报声中，一个冰冷的合成语音响了起来，在实验室里回荡：“入侵者已被侦测，启动紧急净化程序。再见了，我的小老鼠们。——J。”
净化程序？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这根本是要毁掉一切证据，顺便把我们一起灭口！我抬头一看，通往入口的合金门，居然正在缓缓关闭！
退路被堵死了！唯一的通道，已经被“克苏鲁甜心”那庞大的身躯堵得严严实实。它扭动着湿滑的触手，发出兴奋的嘶嘶声，电流在体表跳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道，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我们被困在了这个疯狂的地下实验室，和一只失控的改造怪物，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净化”！这下，真是玩大了！
那玩意儿，代号“克苏鲁甜心”，显然没打算给我们留出寒暄或者惊叹的时间。我还在消化它那挑战人类想象力极限的造型，一股恶臭的腥风就扑面而来。它动了！
一条比我腰还粗的触手，带着滋啦作响的电光，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直冲我门面！速度快得离谱！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臭氧被电离的味道混杂着那股子难以形容的腐烂甜腥气。完蛋！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躲闪的本能都忘了
“布布，闪开！”
千钧一发之际，李大普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的力量，猛地把我往旁边一拽。我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差点摔个狗啃泥。同时，那条电光闪烁的触手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砸在了身后的金属墙壁上。“嘭”的一声闷响，墙壁凹进去一大块，焦黑的印记边缘还闪烁着细碎的电弧。
我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感谢李大普的“救驾之恩”，那怪物又有了新动作。它那堆蠕动的触手中间，一个类似口器的结构（如果那玩意儿能算嘴的话）猛地张开，一股漆黑粘稠、如同石油般的墨汁铺天盖地喷了出来！
“我靠！还带喷墨攻击的？！”李大普怪叫一声，拉着我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
墨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覆盖了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以及大半面墙壁和地面，连空气都变得粘稠，那股子腥臭味更是浓得呛人。我和李大普被逼到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退无可退。
“克苏鲁甜心”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攻击效果，它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触手上的电光再次开始聚集，发出越来越响亮的“滋滋”声，显然是在准备下一轮更猛烈的电击。
“喂！李大普！你不是自诩行为艺术家吗？快想个办法啊！跟它行为艺术一下，让它冷静冷静？”我一边死死盯着那怪物，一边冲旁边的李大普喊道，声音都有些发抖。说实话，我腿肚子有点转筋，法医见过的尸体再多，也没见过这种活的、还会放电喷墨的玩意儿啊！
李大普脸上居然还带着那种混合着惊恐和狂热的兴奋劲儿，他抹了把脸上溅到的墨汁，突然掏出他那个屏幕裂了好几条缝的山寨智能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手机？！”我简直要气疯了。
“艺术，源于生活，也拯救生活！”李大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了几下，点开一个看起来就很盗版的音乐播放器图标。
下一秒，一阵高亢、诡异、完全不讲道理的旋律和唱腔，如同魔音灌耳般，通过那破手机的喇叭，以最大音量炸响在整个密闭的实验室里！
是……《忐忑》？！
龚老师那神仙般的嗓音，九曲十八弯，七上八下，完全无视乐理和节奏，在这充满绝望和恐惧的地下空间里回荡，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诞又诡异的效果。
我当时就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用《忐忑》打怪？李大普这家伙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但，奇迹真的发生了！
原本气势汹汹、准备发动电击的“克苏鲁甜心”，被这突如其来的“神曲”轰炸，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它触手上的电光瞬间变得紊乱不堪，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无数只没有瞳孔的眼睛茫然地转动着，它开始焦躁地挥舞触手，但动作明显失去了准头，甚至有几条触手自己缠在了一起，发出痛苦而愤怒的低沉嘶鸣。
“有效！居然真的有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嘿嘿，我就说吧！艺术的力量是无穷的！”李大普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对付这种靠声波感应的家伙，就得用这种毫无逻辑、直击灵魂的‘噪音污染’！让它的处理器直接宕机！”
原来如此！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关键时刻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还真不是盖的。这怪物对特定声波频率极其敏感，或者说它的控制系统依赖于稳定的声波环境，《忐忑》这种人类听着都上头的“非正常”音频，直接干扰了它的内部平衡！
机会！
趁着“克苏鲁甜心”被神曲搞得晕头转向、战斗力大减的当口，我飞快地扫视四周。有了！墙边挂着应急消防装置——一个红色的、带着粗管子的高压泡沫喷射器！
“掩护我！”我冲李大普喊了一声，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消防装置。
李大普心领神会，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甚至还跟着哼唱起来：“啊哦，啊哦诶……”那跑调跑到西伯利亚的歌声，简直比原唱还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