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兄弟
见到景王,寒烟楼的伙计立刻满脸笑意的弓着腰跑上前来。
“景王殿下,您可算来了!小的在这跟您请个安!”
“免礼,桌可还给我留着?”
“那是自然的,就算殿下一年不来,这个桌也绝不可能让别人坐着。”
看到伙计如此会说话,景王身后的钟晋立刻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直接扔给了他。
“带路。”
接过钱袋后,伙计一脸大喜之色,说道:“好嘞!殿下,里面请!”
寒烟楼内早已只见其内早已人满为患,而当景王带着易清语进入后,只见所有客人均都停下手头上的事情,纷纷起身行礼。
更有甚者则是卑躬屈膝的一直跟在景王身后嘘寒问暖,亦或是马屁连天的拍个没完。
看到这般景象,易清语不禁想起了宁王,他的出现总是冷冷清清,没有任何人会对他多讲一句话。人们与他问安,也只不过是冲着皇子的这个身份意思一下罢了。
想到这,易清语不得不感叹这世俗之人竟会是如此势力,同时,他也为宁王感到悲哀。
眼下,由于上前奉承要好景王的人实在太多,钟晋不得不对此进行驱赶。
一路走来,眼看就要到达顶层。这时,只听上方隐隐传来了琴声。
“他果然在这里……”
想到即将会碰见那个人,易清语顿时有些犹豫。她一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更不知见面后该与他说些什么。
看见易清语顿住脚步,景王眉头不禁一皱,随即玩味的笑道:“怎么,累的走不动了吗?需不需要本王背你上去?”
听到这话,易清语连忙看向景王说道:“多谢殿下好意,我不累。”
说罢,她便踩着阶级继续向上行去。
到达顶层,除了景王所预定的那张桌子以外,其内十几张桌子均都是,坐满了人。
而与景王那张桌子旁边,则是坐着一人。
此人头戴帷帽,一身鹤衣。在他身后,则是站着一位身材小巧的侍女。
见到那人,易清语不禁低下了头。
此人正是宁王,而在他身后的侍女,依旧是那个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侍琴。
听到宁王的琴声,景王眉头一皱,随即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这时,顶层之上的那些人在看到景王后,又是纷纷围上。
“哎呀!景王殿下,下官在这跟您安了!”
“卑职也给您请安,每次见到殿下您,卑职心里都觉得无比的舒畅,即便这秋意萧瑟,但只要殿下在,那便处处是春光!”
“殿下,有时间可否驾临下官府上?最近下官新得了几名歌姬,唱的那叫一个好啊!到时如果殿下喜欢,我就让她们常去您府上唱曲。”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送给殿下岂不是更好?!”
“对对对,是下官糊涂,是下官糊涂!哈哈哈!”
看到被马屁之声包围着的景王,再看看安静坐在那里的宁王,易清语心中则更是倍感悲凉。
世道为何如此现实?
人情又为何如此凉薄?
景王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易清语的异常,随即将众人应付过后,又对着这些人说道:“各位大人,本王有一请求,不知诸位能否答应?”
“殿下但说无妨,别说一个请求,就是百个千个请求,下官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对对,殿下之事,卑职一定办到!”
眼见这些人都答应的这般痛快,景王也毫不客气,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宁王。
“本王与七弟宁王许久未见,不料今日竟在此处出遇到,当下,本王很想与他叙叙旧,不知诸位可否移驾别处,至于这些酒菜的费用,本王双倍补偿。”
景王一席话,顿时使得周围安静了片刻。
随后,只见一个年龄颇长的客官说道:“岂能让景王殿下破费呢,二位殿下难得相遇在此,下官也就不打扰了!”
说罢,那人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其余人等见那人反应如此之快,不禁心中都起了悔意,纷纷埋怨自己反应过来不够灵敏,竟让方才那人抢了风头。
这一下,剩下的那些人均都争先恐后的向着景王告退。
片刻后,这里变得安静起来,唯有宁王的琴声依旧还在响彻。
景王缓缓迈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宁王旁边。
“七弟。”
听到景王的声音,宁王双手按弦,琴声戛然而止。
只见他起立转身,向着景王作揖行了一礼后,柔声道:“六哥,别来无恙。”
这时,他好似是发现了站在景王身后的易清语,略带诧异的说道:“易姑娘也在啊。”
听到宁王之语,景王略一皱眉,问道:“难道七弟与易姑娘也认识?”
宁王点头。
“易姑娘是我故人之友,我与她的相识也是偶然。”
听到宁王的话,易清语欠身衣服行礼,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
景王听到宁王的话后,也是点点头,随即抬手做了个虚请的动作,说道:“快别站着了,七弟请坐。”
望向窗外,只见云江之上寒烟邈邈,犹如九霄仙境。
桌上的茶盏内,不时有清爽的茶香之气徐徐袭来。
一切很是安静,也很是祥和。
一时间,众人均都沉溺在了这宁静的气氛当中。
良久过后,景王轻叹一声。
“七弟每日都是如此度过的吗?”
他这一句话问的有些突然,以至于宁王一时间了竟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宁王轻笑,摇头道:“如此有何不好吗?”
他这一句反问到使得景王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到景王无语,宁王轻叹一声,颇有些感慨道:“这么多年,也只有六哥对我有过关怀,你的这份情谊辰岚会永记于心。”
听闻这话,易清语则是颇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景王。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狂傲无比,不可一世的的宁王居然还会有如此一面。
想起以前南宫韵在宫中时,但凡听到有人提起宁王,话语中皆都满是不屑与鄙夷。
对于皇族而言,这个族人已然被遗弃。甚至,是死是活都懒得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