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时代的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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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并非喜剧:《威尼斯商人》(2004)

2004年新上映的影片《威尼斯商人》再一次验证了莎士比亚作品具有不断被更新、丰富、衍生的巨大潜力。现在,若有人赞颂说威尼斯的一切是大海赠与的,那么,或许立刻会有人反驳说,威尼斯的一切应该是艺术所赐,尤其是文艺复兴时期瑰丽的艺术作品。其中,莎士比亚自然是功不可没。诚然,只要打开具有声像效果的电子媒体,人们不可避免地就会与莎士比亚不期而遇,甚至在英格兰足球队进行重大比赛时,解说员都会引用莎士比亚作品中亨利五世对军队的战斗演说。不仅如此,从英国货币和信用卡上的莎翁肖像,到成绩可观的票房价值,莎士比亚作品居然在市场经济的竞争下,演绎着新的神话。

因为有了莎士比亚,四百年的光阴如影随形,而威尼斯水乡也在桨声光影中拥有了不可泯灭的灵魂。不过,当代观众是否愿意在身心疲惫的工作后花整个晚上在莎士比亚电影上,并领略需要心智充分投入的莎剧,这或许依旧是一种费气力的抉择。因此,曾有传闻说,1998年的奥斯卡获奖电影《恋爱中的莎士比亚》(Shakespearein Love)在投入市场前,发行方居然考虑更改电影片名,他们担心观众因为大师的名字望而却步。好在,这种担忧从来也不会改变电影工作者对于拍摄莎剧的热忱。不过,16世纪末的莎剧在剧院上演时,观众倾心于剧本中的精妙语言,当时的布景作用微乎其微,因为想象力可以填补一切空白。但是,今天的观众或许更多的是依照电影的声画,获悉不同角度的戏剧诠释。更何况,明星效应的加入也对电影观赏产生了重大影响,成为欣赏的焦点之一。

2004年版的《威尼斯商人》由曾经执导过意大利电影《邮差》的导演迈克尔·雷德福(Michael Radford)担任编剧及导演,并由影坛巨星阿尔·帕西诺(Al Pacino)担纲主演(饰演夏洛克),帕西诺带领着一批英国演员,在银幕上生动地演绎了这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更巧合的是,该影片在2004年世界电影诞生日1895年的12月28日,法国路易·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首次对观众放映电影,人们因此将12月28日定为世界电影诞生日。的第二天首映(12月29日)。影片中的故事情节基本依照莎翁的原作:威尼斯商人安东尼(Jeremy Irons,杰里米·艾恩斯饰演)借给朋友巴珊尼(Joseph Fiennes,约瑟夫·费因斯饰演)一大笔钱去追求家住贝尔蒙的年轻富家女子波希霞。由于安东尼已经将财力全部投资在几条商船上,他手头暂时缺乏现金。于是,安东尼就从犹太放债人夏洛克那里借了一笔。由于夏洛克从前曾经受过安东尼的歧视和侮辱,为了“回赠”羞辱,放债后他并不要求利息,条件是如果安东尼三个月期限内还不了债,就要从他身上割下一磅肉。安东尼预见自己的船队即将返航,就答应了借款契约。巴珊尼如愿赢得了波希霞的心,而正待举行婚礼之时,安东尼的来信到了,信中告知船队迷失在大海无法返航,而安东尼必须偿还给夏洛克一磅肉。于是,巴珊尼匆忙完婚,立即赶回威尼斯。在法庭上,夏洛克原先对安东尼的愤怒又因为自己女儿和安东尼的另一朋友私奔而更加激化,他断然拒绝获得三倍赔款,坚持要割下安东尼的一磅肉。千钧一发时刻,波希霞和侍女乔装成博学的律师和助手到达法庭,波希霞运用智慧帮安东尼赢回了性命,并严厉惩罚了惟利是图、吝啬奸诈的夏洛克。交织着种族观、道德观、复仇、拯救、爱情和友情的故事在欢喜的大团圆中结束,戏剧原作也是莎士比亚最负盛名的四大喜剧之一,一直因其巧妙诙谐的对话和喜剧魅力征服着几百年来的观众。不过,当观众看完2004年版本的《威尼斯商人》,或许原作的喜剧性就有了不同的含义。

该影片不同于原作的最明显之处在于,导演似乎将原作述而不论的种族歧视、宗教差异明朗化,并通过着力描绘犹太人在16世纪的威尼斯受到的歧视来避开夏洛克个性上的负面特征。一些影评人士也认为这部电影实际上是一部沉郁的喜剧;观众不仅从中欣赏到了莎士比亚的诗性,也进入了深层次的潜文本中;而且,全片错综地交织了浪漫、迷惘、失落。这些感受,或许是剧场演出所无法提供的。因为,纵观全片,原作的喜剧元素被竭力消解,而非喜剧的正剧特征,甚至是某种怅然和忧郁的因素倒是时刻隐藏在表演和音画中。

首先,这种非喜剧因素体现在种族和宗教问题上。无论是影片开场安东尼扇夏洛克的那记耳光,还是他在全片各处对犹太人所流露的鄙夷神情,以及夏洛克被周围人不断排挤嘲弄的细节,影片在叙述和刻画角度上都批判性地凸现了根本症结的种族歧视态度。夏洛克在法庭上的大声控诉:“你们,好多人,买了好多奴隶;你们把奴隶当驴、当狗、当骡一般驱使着、折磨着——就因为他们是/你们花钱买的。我能跟你们说吗?——放了他们吧!让子女跟他们通婚吧!为什么他们该流着汗、压着重担?”(4.1.91-95)实际上,在影片的法庭一场重头戏中,受审判的不仅仅是夏洛克、安东尼而已,投入的观众会最终发现,法庭的许多处理角度,尤其是在法庭两方的道德观的对峙和冲突上,导演似乎竭力让画面和电影语言自身来就宗教和种族问题做出真正的宣判。甚至,帕西诺瞬息万变的表情和倾情演绎已经把电影中道德倾向暴露无遗。

其次,影片的诠释角度也凸现了故事的非喜剧性。即使在对严肃的宗教和种族问题进行探讨和揭示的努力中,该片都处于一个比较独特、巧妙的诠释角度。毕竟,电影经受的挑战之一在于:影像传媒要和谐地将娱乐性、市场需求、艺术性以及道德观等因素结合起来。莎士比亚电影在投入市场之前就具有了毋庸置疑的文化标志,因此,观众、影评人士,包括学者们都会更关注电影所具有的叙述视点和阐释角度。

例如,开场的处理就铺陈了全剧的非喜剧基调。电影一开始就是威尼斯的水景,贡多拉荡漾在河上,远处近处的人声和水声渐渐混杂起来,字幕跳出“威尼斯,1596”。观众期待之外的是,屏幕上紧接着出现了好几段文字,它们将故事的历史氛围烘托而出,并拉开了与观众的时空距离。这几段文字着重提出,在15世纪,威尼斯人就对犹太人抱有极大的敌意和鄙视,而且这种歧视使犹太人必须在走出犹太区后戴上红帽子以示区别。在法律不允许犹太人拥有私人财产的背景下,他们放高利贷获利的行为也遭到了众人的强烈谴责。有了这样的背景,导演似乎已经在故事开场前就挑选了他的诠释版本,亮出了他的种族立场。不久,故事的主人公们开始一一登场:人声鼎沸的里亚尔多桥边,威尼斯水乡的当地民众在争执、骚动。夏洛克出现了,阿尔·帕西诺那对充满疑惑、仇恨的目光冷冷地出现在画面中,他一招呼安东尼,就被后者扇了个耳光。威尼斯的水光日影交织着,街道上的欢声笑语交替着,镜头轻轻一晃,夏洛克的女儿吉茜卡和罗伦佐的恋情似乎在幽暗的影画里流动。这些处理和背景叙述都是莎士比亚原作所没有的。电影语言和剧本语言的差异造成了观众的阅读错位,在如此的基调中看完全片后,很多观众竟然没有任何“喜剧”的欢乐,取而代之的是触及心灵的阵阵迷惘。

另外,电影在音乐处理上也处处体现出细致的用心,而且,在《威尼斯商人》的音乐所烘托的情绪和氛围中,观众不由自主地被拽出了喜剧的心理预设。据说,莎士比亚传世的37部剧作已有28部被谱出了242部歌剧,为其戏剧创作的配乐也达200部,还有难以计数的根据他的生平、作品创作的各种形式的古典音乐曲目等。但是,在此片中,音乐处理的介入更多的是突出经典剧作与大众文化的自然融合与接轨,在叙事的作用上,一段段音乐的出现甚至超越了具体的语言叙述。在电影中,比较突出的音乐处理是波希霞的三位追求者在挑选盒子过程中背景出现的几段用意巧妙的音乐。面对决定波希霞婚姻命运的盒子时,不同人物具有各自微妙的情绪变化,而三段音乐的进入就更有效地营造了各自不同的氛围。伴随着摩洛哥亲王出场进行盒子选择的是北非音乐,而后他挑选金盒子、银盒子、铅盒子时那夸张而亢奋的表情,他那从得意、焦急、到丧气的情绪转变都在音乐的动感节奏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表现。“金光灿烂的不全是黄金”(2.7.65),那位打开金盒子只得到骷髅的摩洛哥亲王只能沮丧地退出。第二位前来选择的是阿拉贡亲王,他的出场伴随着西班牙吉他曲。自恋的亲王在吉他轻快的旋律中也不时地流露出浮躁轻狂的表情,因此挑选打开银盒的他最终只能带着傻瓜玩偶自怨自哀地离去。巴珊尼是波希霞钟情的男子,他果敢地出现在三个盒子之前时,画外传来的是抒情的竖琴音乐,并伴有女声悠扬动听的歌唱。画面中,波希霞慌乱焦虑的表情,以及她按捺不住几乎要露馅的急切,这些情绪都在竖琴和歌声的渲染中愈发强烈。巴珊尼终于做出了正确的抉择,获得了波希霞的以身相许。此时,音乐继续,画面光线愈发柔和温暖,得到音乐滋养的爱情,愈发显出真挚坚贞的生命力。

音乐带给观众的是画面之外的虚像,但正是这种联觉,让这段发生在威尼斯和贝尔蒙的故事充满了强烈的情绪。听、视、虚、实的关系在电影观赏中呈现出巨大的魅力,也激发着观众的理解力。例如,在爱情丰收的欢快之后,情节急转直下,随着传递安东尼危急状况的来信的出现,几对爱人的内心也经历了风暴的洗礼,而此时的音乐转为古琵琶弹奏,配上了男女声哀婉而深情款款的轮唱,情绪穿云透雾,回荡盘旋,精神的视野中出现了想象的盛景。直到影片结束,那段悠扬婉转,带着淡淡哀伤的音乐和歌唱继续着,波浪式的琵音在威尼斯的水色中徜徉不去。

除了音乐,剧情上的一些微妙安排也有效地突出了非喜剧性的严肃思考。对于情节,导演雷德福也作出了和原作的舞台效果有所不同的电影编排和处理,充分体现了当代莎士比亚电影正不断地获得更多自由和自主性。

在画面的色彩效果上,全片总体是幽暗而浓重的。镜头很敏锐地以光线的变化来表达文字所不能诠释的深意。例如,夏洛克出现的时候,画面始终是阴郁的,无论是他幽闭的住所,还是他行走的街道,交谈的场所,暗淡阴沉似乎并非在传达他的丑陋或狭隘,电影语言在夏洛克的处理上是含蓄的,至少,他惯有的丑陋被莫名地颠覆了。但是,在远方的贝尔蒙,波希霞和柰莉莎的出现则明朗许多。在那些场景里,电影的光线无论在明度还是在柔度上都显现出较大的转换,两位女子的美好和纯净在天蓝色的水域映衬下展露无疑。影片中另一处颇具紧张气氛的场景是罗伦佐在夏洛克家窗户底下等着和吉茜卡雨夜私奔,雷声轰隆,天际有闪电划过,那“聪慧、美丽、真诚”的女子终于义无反顾地携带钱财奔向爱人,愿意皈依基督教,随他远走他乡。于是,在雷雨交加中,愤怒绝望的夏洛克发出了咆哮般的控诉,而这里的狂怒,宣泄了他对于种族歧视的仇恨,在帕西诺的演绎下,昏暗而沉郁的气氛竟然带有了李尔王式的悲剧英雄色彩。或许,此处的控诉和电影最初所要传达的意义有了呼应,影片所呈现的评判角度也愈发明显。

电影中最紧张、刺激,也最体现演员功力的就是最后的法庭审判。导演甚至不断延宕悬而未决、心惊胆战的场景。当夏洛克手中的刀子即将落在安东尼袒露的胸口时,那杆天平,那柄尖刀都透着一股阴冷。周围的人们屏息静气,即使知道最终结果的观众依然惊惶不已。原剧本中不曾刻画的场面被电影极致地展现着:波希霞假扮的法官判定夏洛克可以依据借据上的约定割下安东尼胸口的一磅肉,安东尼在听到这段宣判后猝然晕厥,被人灌了凉水后再度醒来,他的四肢被牢牢地绑住,口里咬着布条,这种等待刀子杀戮的惊心动魄时刻,终于在波希霞的一声“且慢”中崩溃,而此时夏洛克手里的刀子正好贴在安东尼的胸口。观众在此一定长舒一口气,或许心中几多感慨:影像语言的张力在此超越了文字!

更具争议性的是,影片中的一些细节引发了许多非喜剧性的严肃探讨。其中,安东尼和巴珊尼的友情是争论的众矢之的。电影开始后不久,巴珊尼去向安东尼借钱,导演雷德福安排两人在安东尼的卧室商谈。巴珊尼告知朋友自己的求爱计划后,安东尼表示愿意帮忙。离去前,巴珊尼给了他一个无比热情的吻。这个男性间的深情一吻立即引来了电影所传达的性取向问题,虽则两位演员“当事人”都认为这个吻并没别的用意,觉得导演是旨在以此来表现同性间的非凡之爱。他们认为莎翁作品的魅力正在于其模糊和多义性,而其文字魅力下的深意亦可在影片中由观众去评判。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吻的安排毕竟是原剧作所没有的。但是,在莎士比亚时代,男性之间柏拉图式的情感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是爱的最高形式,是比男女之情更深切的关系,那么,或许导演的这种安排倒体现了他对于原作的某种诠释。

可是,即使我们对这里的争议存而不论,但是在影片结尾的安排上,某种不言而喻的含蓄“呼应”就更抹去了情节的喜剧欢乐。这时,导演视野里的莎士比亚作品在银幕上更加具有自主的生命力,而这些可复制再生的电影影像恰好也体现了一位莎剧影评人的观点:“在当代的‘超现实’(hyperreality)中,影像不再体现真实,而是成了人们的欲望、经济,以及‘现实’体验的源泉……”Lisa S.Starks and Courtney Lehmann, eds. The Reel Shakespeare: Alternative Cinema and Theory, London:Associated University Press,2002, p.13.因此,在影片最后,三对新人在贝尔蒙相聚,一切真相大白,大家在笑声欢语中两两退去,这时画面中只留下了安东尼孤独的身影,欢快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令安东尼惆怅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脸上的孤寂神情又传达了什么呢?然后,更令人费解的是,银幕中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画面:夏洛克幽怨而绝望的面部中镜头突兀而不期地在门外出现了,随后大门缓缓关闭。在悠扬而带着乡愁的音乐中,镜头慢慢地转向广阔的水域。这时,一个逆光的身影出现了(大多观众会凭视觉感受认为那个身影就是安东尼),他在行舟上向着水面射箭,而镜头又渐渐拉远,漫天的水面扑过来……天色放亮,吉茜卡跑在小径上,向着远方,露出了怅惘的神情,而那只夏洛克留给吉茜卡的绿玉戒指依然套在她的手指上。之前,影片中曾有一幕,当夏洛克的老友杜巴告诉他,吉茜卡用家传的绿玉戒指换了一只猴子时,夏洛克顿时勃然大怒。电影画面的最后一幕将戒指的归宿依然定格在吉茜卡的手指上,这里的深意,毋庸赘言,在不同的心灵里必定会有不同的投射吧。影像画面结束了,字幕推上,可是那句反复吟唱的“到何处去寻找他们的家……”的歌声继续着,留下了无尽的、无法释怀的感伤。

更为整部电影抹上一层非喜剧色彩的是夏洛克的扮演者帕西诺那淋漓尽致的演绎。早在帕西诺成功出演根据莎士比亚喜剧《理查三世》改编的电影《寻找理查》(Looking for Richard)时,他就坦言:“能把我所感受到的莎士比亚传达给大家,这一直是我的梦想。”Mark Thornton Burnett and Ramona Wray, eds. Shakespeare, Film, Fin de Siècle, New York:St.Martin's Press,2000, p.15.同样,在本片中,帕西诺的演绎松弛而开放,而且他将大家历来所接受的那个贪婪、丑陋的犹太人深化了,许多影评人士甚至认为,帕西诺是整部电影票房的号召者,而确实也有许多观众是冲着帕西诺才去电影院的。影片中,在最终的审判被宣布后,夏洛克脸上颓丧的表情竟然无法给观众带来以往读剧本时的庆幸、解脱和痛快,相反,取而代之的或许是一种莫名的悲哀。当法庭宣布夏洛克必须皈依基督教时,他掩面抽泣、颓然退下的一幕也加深了这种哀伤。帕西诺展现给大家的夏洛克,其经典的铁石心肠似乎在本片中成了他筑起的一道伤痕累累的防护墙;他的大声谩骂和诅咒,也被帕西诺演绎成了一种自我防御的表现。

在法庭审判一场中,夏洛克从愤怒、解气、急迫、疑惑,一直到颓然而退的情绪变化,使观众的判断出现了某种莫名的偏颇。在众多基督徒的哄笑中,对与错的界限竟然有些模糊不清,夏洛克真是罪有应得吗?当夏洛克的叙述和神情充满了尊严被剥夺后的愤懑,当他的复仇意识与他不幸的社会地位和女儿的背叛紧密相连时,喜剧的因素淡化了,恶有恶报的结局竟然带有了苦涩的味道。因为,从夏洛克眼里透出的,不仅仅是犹太人的痛苦,而是一个灵魂和自尊受到重创的普通人的悲哀。


悲哀和惆怅解构了喜剧的欢乐,而电影则以影像的虚幻传递给人真切的本质。诚然,音像、信息时代的电影艺术价值一直为人们所质疑,而一些乐观的学者则认为电影与莎士比亚的结合在某种程度上是提升了电影的艺术价值。在影片《威尼斯商人》中,人们或许看到了电影对莎剧在某种角度上的独特诠释,而电影这种有着无比丰富的创作结构的媒体,在传达和解读这部经典喜剧时,也证实了一个观点,即越是内涵丰富、架构恢宏的作品,就越能给电影的再创作以自由度和自主性。因此,“忠实与否”其实是个很难的问题。如果,电影《威尼斯商人》呈现给你的并非是喜剧,别担心,你看到的依然是人类悲喜剧的真实一隅。

影片资料

片名:威尼斯商人(The Merchant of Venice)

片长:138分钟

出品:英国、美国、意大利

年份:2004年

导演:Michael Radford

主演:Al Pacino, Jeremy Irons, Lynn Collins, Joseph Fienn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