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海上遇刺
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中，在一望无际的海面洒下细碎的银光。无名海上几艘船只正在风平浪静的海面向着陆地航行。自询问完柳震的儿子之后，白离渊和羽若烟便决定不再从无象岛上逗留，于是便先后乘船离开。
“主子，您想什么呢？”樱玄看着羽若烟心不在焉的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不禁开口问道。
“我在想当年蓝家被灭门，似乎就是江湖局势改变的前奏。”羽若烟的手指敲打在木质的围栏上，“蓝家被灭门之后，那些赫赫有名的江湖势力几便都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十五年前原本是白家和蓝家为首，虎啸山庄、点泉派、飞鹰派旗鼓相当在其之后，当然还有青佛阁、天星楼、圣域教独树一帜，可是后来蓝家被灭，白家在王都扎根，虎啸山庄改头换面，点泉派不理江湖世事，飞鹰派逐渐没落。其他门派也不声不响，这江湖似乎一下子就萧条了，而且萧条了数年。这种现象从未发生过，我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之感。”
“江湖风云变幻是常事，不过照我们目前的调查看来，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樱玄仔细思索道，“白家、虎啸山庄和点泉派，甚至是圣域教都与蓝家灭门的事有关。现在想来他们之所以选择淡出江湖怕是因为做贼心虚。”
“蓝家当年势力庞大，恐怕除了他们还有别人辅助。”羽若烟嗤笑一声，贯穿她师傅的死和蓝家灭门的神秘势力，她始终都查不出丝毫线索，除了那个图案，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阁主……”樱玄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第一次见羽若烟露出那种落寞的神情。
刀剑碰撞的声音传入羽若烟的耳朵，她闻声看去，只见远处似乎有些火光。
“前边出什么事儿了？”
“阁主，是一艘船起火了。”掌舵的人答道。
“樱玄，在我们之前出海的船只有几艘。”羽若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四艘，其中有三艘都是货船，剩下的那一艘，是白公子的船。”
羽若烟闻言眸光一凝，刚想动身，却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樱玄见羽若烟视线改变，转身便见四周不知何时冒出来了数十道黑色的人影。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些人悄无声息的从船的四周冒出，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难为诸位潜入水下跟我的船。”羽若烟微微一笑，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便消失了，眼神中透出了凌厉，“不过，我今天没心思陪你们玩。”
数十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向着羽若烟和樱玄一拥而上。
“所有的都交给我，你去让他们加速靠近前面失火的船。”羽若烟低声开口，随即双脚轻点，欺身上前，主动进入那个即将形成的包围圈。
樱玄点了点头向一旁退去。这次返程她们并没有带很多的人，所以眼下船上除了各司其职的几个人之外并没有其他有力的帮手。不过，对于自家主子的身手她从来都不会置疑。
数十名黑衣人配合极为默契的组成了一个圆形的剑阵，将羽若烟牢牢困在其中。
羽若烟极为灵活的闪躲着从周身刺来的长剑。她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剑阵。
待到黑衣人再次进攻之时，羽若烟寻得阵眼，手中银针祭出，直中中间黑衣人的眉心。她没有丝毫停顿，身形一动，道道残影略过，数十名黑衣人便僵在了原地。
‘噗’，鲜血自几人喉咙中喷涌而出，除了离她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其余的全部倒地。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夹板。
“主子，我们到了。”樱玄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开口道，“的确是白公子的船。”
“把这些死人扔海里，剩下的这个，抠出毒药捆起来扔到船舱里”羽若烟一脚踢开地上的人，双足轻点，向着失火的船只掠去。
火势凶猛，羽若烟落到船头之时，船上已经尸体遍布。烧焦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她皱了皱眉头，掩鼻向着船舱内走去。
越往里走打斗之声便越发清晰，她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解决掉那几名试图往里面进攻的刺客。走到内舱门边，便看到白离渊靠在窗边脸色吓的惨白，他的护卫正哆哆嗦嗦的拿着长剑护着他，其余的那些雇来的下人正在和刺客缠斗。
“……”羽若烟见此情景愣了愣，如果不是知道白离渊和他的护卫身手不凡，她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个富家公子哥夜里乘船遭偷袭，而后吓坏了躲在仆人身后瑟瑟发抖的场景。很好，感情她是白着急了一场。
羽若烟对上白离渊明亮的双眸，识相的收起手中的软剑，靠在门后躲藏了起来。听着房间内的打斗声渐渐消失，余光瞥见刺客跳窗而逃才又现了身。
“公子，这出戏演的真不错。”羽若烟看着一地的尸体，微笑的夸赞道。
“过奖了。”白离渊理了理有些不整的衣衫，早就没了刚才惊吓过度的模样。
“火势这么大，你这船怕是住不得了。”羽若烟听着外片噼啪的断裂声和炙烤声，颇有些惋惜，毕竟这艘船价值不菲，就这么烧了，太可惜了。
白离渊看了看已经不成样子的舱室，点了点头，“的确是住不得了。”
“如果白公子不介意在下的船简陋的话，不如屈尊去我的船上歇息？”羽若烟心下叹了口气，看样子白离渊是早就算准了会有人偷袭，也算准了，自己会上船管闲事。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拘束了？关心则乱，真是关心则乱。
“那白某就多谢阁主了。”白离渊的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温柔。他的确都算准了，不过，他唯一没算准的就是从始至终他都对她给予的关怀不由自主的接受了。
烧断的木头不断掉落，白离渊跟着羽若烟踏上了对面搭过来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