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家庭与民族国家——以“妇女回家”论争为例的考察

范红霞

摘要：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妇女运动伴随民族救亡运动而兴起，由此决定了中国妇女解放一开始就与民族国家建构联系在一起。中国妇女解放融入民族国家的建构中，依赖民族国家的建构而实现，是民族国家建构的题中应有之义。同时，妇女又是建构民族国家不可或缺的力量。100多年来，关于“妇女回家”的问题始终争论不休，恰恰反映了妇女、妇女解放与民族国家建构间的复杂关系，而二者之间的关系往往通过妇女与家庭的关系表现出来。

关键词：妇女 家庭 妇女就业 妇女回家

100多年前，恩格斯指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只要妇女仍然被排除于社会的生产劳动之外而只限于从事家庭的私人劳动，那末妇女的解放，妇女同男子的平等，现在和将来都是不可能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妇女运动兴起后，中国妇女便为争取社会劳动权进行了长期的不懈斗争。然而，在百年来的中国妇女运动史上，关于“妇女回家”的论争却屡有发生，从20世纪30年代至2011年，规模较大的论争就达6次之多。我们不禁惊叹：还有哪一个问题能像“妇女回家”问题一样出现的频率如此之高，似乎又找不到根本的解决办法！检视以往的研究和论争会发现，对该问题的讨论大多围绕妇女要不要回家，该不该回家，妇女回家是妇女解放的进步还是倒退等展开，而最终讨论总是陷入自说自话、无果而终的境地。这说明“妇女回家”的问题远不是妇女要不要、该不该回家的问题，也不是简单的进步或倒退的问题。本文拟从妇女、妇女解放与家庭、民族国家建构的关系中，考察“妇女回家”的论争，以求对该问题及妇女解放有一个更深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