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恍如隔世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洁白的大理石墙壁与奢华的纯金装饰，这都是那些下巢人不曾见过的华丽。
一部分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主动脱离队伍并用携带的匕首去试图敲出金板、夺走展台上的贵金属雕像。
这些举动让那高尚的圣战者们不可忍受，持枪就上前与之发生争执。
在眼看就要发生流血冲突之时。一道灵能闪电划出一道焦痕，瞬间打断他们的争吵。
“够了！”忍无可忍的克洛诺斯喊道。“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前进，任何掉队者不接受重新入队！”
“战斗力评估：差。”费米狄拉克回望一眼评价道。“建议：添加机仆预备役。”
“可是圣人……”一位老妇人说道。“他们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而我们却在低巢挣扎……”
“是啊，圣人！这是我们应得的！”
“他们掠夺了一切！他们却在这享乐！”
人群再次嚷嚷，当圣战者举枪想要击毙他们时，却被克洛诺斯摇头拦住。
“追随我的，跟我来。其他人，随意。”克洛诺斯说。
全部的圣战者们与部分民众选择追上克洛诺斯与费米狄拉克，而大部分其他人则留在了这里，直至小队消失在远方。
出乎意外的，之前那位黑帮暴徒却选择了跟随。
“你为什么不去跟他们抢东西？”路上克洛诺斯疑惑问道。
“他们没有远见。”他说，微笑道。“圣人大人，只要您审判总督，我们这些跟随您的人不就得道飞升了吗？相信我，我跟过不少头儿，眼光一向很准。”
“在此提醒，卡莫斯星等级：埃塔级-巢都世界；人口：四千万亿，登记在册；税收等级：第一等特级；政府类型：寡头政治。”费米狄拉克头也不回地说道。“忠于人类帝国并按时缴纳什一税，不会受到帝国追责——停下。”
“怎么了？”克洛诺斯问道，疑惑看着停在金库前的费米狄拉克。
“已确认，露娜计划项目信号源，执行协议。”
说完，费米狄拉克伸出等离子切割刃与热熔焊枪站在金库大门前观察起来。
“你打算强行闯入吗，费米狄拉克？”克洛诺斯轻轻伸出手按在金属安全门。
“塑钢防护门，低效，无用。”费米狄拉克说道，点燃焊枪配合切割刀划出一道标准的圆弧。
咚一声，厚重的板块被费米狄拉克拆除，随后他打开身上的探照灯照亮金库。
令人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预想中的金山或是武器。
有的只是一地守军尸体。
“氧气浓度：低。”费米狄拉克毫无感情地绕过他们继续前进。
“其他人！守在外面！”克洛诺斯喊道，跟着他前进。
越是深入，他们见到的防御措施越是高级。
“他们在守护什么？为什么守军死了？”克洛诺斯问道。
“未知。”机械贤者缓慢弯腰，伸出机械臂捡起一只损坏的伺服颅骨端详，取出内部记忆模块读取。“第194号命令，总督要求封锁金库并驻守，氧气耗竭。”
“就这么简单？”克洛诺斯疑惑。
“未知。”费米狄拉克说着，走向最深处的金库，刺入数据机械臂咔嚓一声将它开启。
一阵白雾蔓延之后，他们看见那巨大的仓库内部存放着一小块虚空舰的残骸。
“已确认，露娜计划目标。”费米狄拉克说着，急切地加快步伐爬上残骸进入。
穿过破损的外侧缺口，他们站到中央一处被大量线缆管道连接的，类似冷冻舱的装置前。
“货物寻回。”
费米狄拉克环绕着那装置低声说道，将机械臂接入它的系统。
“太顺利了，有点不对劲，费米狄拉克。”克洛诺斯望着被冰霜覆盖外面的观察窗说道。
“正在解码……医疗模块就绪，应急情况确认。”费米狄拉克说着，伸出一只搭载治疗模块的机械触手以备不时之需。
“解码什么？”克洛诺斯问，只听那损坏已久的线缆突然咔嚓一声断开，独立出整个冷冻舱装置。
“检测到音讯记录。”机械贤者操控着上面的面板，一阵杂音过后，数据板上快速显示出大量文件输出并开始播放。
“……这里是第十三军团基因原体罗伯特-基里曼，约有9个小时抵达泰拉，即将部署大范围进攻阵型与叛军交战，重复，泰拉方面收到请回复，完毕。”
“……重复，我是第十三军团基因原体罗伯特-基里曼，仍需9小时抵达。将部署大范围进攻阵型。泰拉方面收到请回复，请坚守你们的岗位，完毕。”
“……泰拉指挥中心，重复，收到请回答，我们还有9个小时抵达。我是罗伯特-基里曼，收到请回复。我们需要指引，请点亮灯塔，坚守岗位。”
“……泰拉指挥中心，重复，泰拉指挥中心，收到请回复。这里是罗伯特-基里曼，我们已经集结三千二百艘主力战舰，正在回防。请坚守岗位，点亮灯塔。我们仍需9小时抵达，完毕。”
数百条不同内容但主题相似的信息被冷冻舱内置扬声器输出，直到最后一条信息被费米狄拉克解码后，内容主题依旧是9小时航程与请求回复。
“访问，通过。”
嘶——
随着液压系统工作，冷冻舱外壳缓慢打开。
在一阵寒气飘荡过后，一位穿着简袍，皮肤无比光滑细腻且全身无毛的女性被推出。
她的面容，几乎完美到宛若天使。
“啊！”
那女人猛一睁眼，下意识抓住呼吸器将管道从咽喉中扯出后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哪……泰拉？”
“卡莫斯星。”费米狄拉克冰冷的机械音回应道。“尊敬的月球基因教女祭司。”
“机械修会？战帅已经，已经打到泰拉了？”她咳嗽着，撑着冷冻舱外壳艰难地站起，目光落到少年身上。“啊……是你？这是哪里？第二帝国流亡政府？你已经死了吗？”
“什么？”克洛诺斯疑惑地望着她。
“不会错的，你，我，太多信息。”她捂着脑袋嚷着，剧烈喘气起来。“荷鲁斯，战帅荷鲁斯胜利了？快告诉我，你这个灵能军阀……”
“女祭司。”费米狄拉克将生物医疗爪子搭到她身上说道。“请准许我检查。”
“放开我，你们这些火星怪人。我们月神教与你们一样平等。”她说。“我是赫利奥萨59号，我的人民，还有我的教会呢？”
“你需要休息，以及恢复。女祭司，但现在不是时候，请随我们撤离。”费米狄拉克说。
“撤离？去哪？马库拉格？”她问着，并从冷冻舱中抽出一把精工激光手枪后，看向少年。“基里曼在哪？十三军团又在哪？现在是什么时候？”
“标准亚空间计时器校正中……确认，泰拉时间：999.M41。亚空间风暴造成时间线干涉，我们仍被困于大裂隙展开瞬间。”费米狄拉克答。
“什么？41？怎，怎么会？”赫利奥萨惊讶地问道。“冷冻舱设计上不可能工作一万年，贤者，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先出去？”克洛诺斯指着入口方向说道。“外面还有那些怪物。”
“荷鲁斯大叛乱还没结束？”
“呃……建议你出去后不要谈这个。”克洛诺斯说道。“一切都不要谈，情况有点糟……”
“比第二帝国流亡政府更糟？难道现在是荷鲁斯在统治吗？！”她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