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脸
“听说了吗？今天有个师姐回来开讲座呢。还是个天才。”
“你现在才知道吗？昨天就传开了，我可是已经叫我男朋友早早帮忙占座去了。”
“那我可要加把劲，我可是没有男朋友的人。呜呜……”
“慕老师好！”
“慕老师好！”
慕尧手里拿着新买的琴谱，面带微笑的回了向他打招呼的人。
“哇，慕老师好帅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听说他才25岁。”
“对啊，对啊，这简直就是都教授的原形啊。也不知道谁会是他的千颂伊。”
“反正不会是你……”
慕尧听着那讨论声越来越远，把压在琴谱下的曲谱拿了出来，上面全是用透明胶，歪歪斜斜的裂痕就像他们的曾经，如这本她给他写的“暗恋。”
嘴角有着似有似无的苦笑，这才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方向像是往小礼堂的。
慕笑那杀猪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慕笑愣了愣，退后了几步，看了看房门号，自顾道：“没错啊，是这间啊。”
慕笑抬头看着披着凌乱的衣服的“妖孽”男人，关键是他嘴角还擒着笑了，那笑容简直就是溺死人不藏命啊！！咦～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慕笑还想着在哪见过这个人时，刚好看到莫沫顶着鸡窝头，穿着小白兔的睡衣，一脸懵逼地看着慕笑。
“嘿嘿，笑笑，你怎么来了？”说着还眯着那双没睡醒的眼睛，像似站着睡着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藏了个男人啊。”慕笑一幅“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男人？什么男人？哪里……啊……进贼啦……”
傅之瑞：“……”
慕笑：“……”
慕笑汗颜，这姑娘是睡糊涂了吗？她连什么时候带男人回来都不知道吗？
傅之瑞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满是坏笑。
慕笑在沙发上坐了起来，抬头挺胸，睨着莫沫，“来，咱们来说说，你藏男人的严重后果。”
“呃，男人，他也算吗？顶多就是个娘炮。”
莫沫用怨恨眼神看着他，像要把他给千刀万剐似的。
“哟呵……亲爱的，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人家好伤心啊。”说着用衣服的袖子假装拭泪。
莫沫瞪他，“哎哟喂，我这哪是过河拆桥啊，我分明就是发洪水。”
啧，嘴真毒。
“我这一大早不是来看戏的，赶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慕笑掏了掏耳朵，一幅“我洗耳恭听”的样子。
“哎呦，我好怕啊，那什么，小美人姐姐，咱们改日聊吧，我还有事儿呢。”
说着已经往玄关处走去，穿鞋，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慕笑捏了捏莫沫那裸露的大腿，“说吧，你之前被劈腿是不是因为这个？”
莫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开口：“怎么可能？去法国邂逅的。说来还真是一波三折，全特么都是戏本子。”她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以为在法国会来个完美的邂逅，摘朵桃花，谁想到摘到一颗仙人掌，满身都是刺。”
慕笑刚喝的水噗了一声，全喷出来了，“仙人掌？你这形容倒是贴切，但我看那人娇滴滴的一朵，难道不应该是朵玫瑰吗？”
莫沫挑眉，不说话，眉眼却透着鄙夷。
慕笑用纸巾擦了擦刚刚喷了的水，这才问道：“不过，他谁啊？”
“对于这个问题，实话说，我昨天刚知道的时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差点没把我劈死，呐，自己看。”莫沫一脸苦笑脸，像是真的很晴天霹雳似的。
“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晴天霹雳。”慕笑接过手机不以为意的随意瞄了瞄，却是在下一秒坐直了身子。
屏幕上是加红加粗的一段话：“当红明星傅之瑞，傅氏集团二少爷，今抵达颐河机场，万千粉丝接机导致交通堵塞。”
慕笑翻了翻，里面还有粉丝拍傅之瑞的机场照，这条娱乐新闻是昨天发布的，今天刚好占据微博排名第一。想想可知，傅之瑞到底有多红了。
让慕笑晴天霹雳的不是傅之瑞有多红，而是那句“傅氏集团二少爷”的字样。怪不得自己会觉得他有些熟悉，原来他在笑时和傅之言笑时的样子特别的像，那么，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还是……
慕笑看了看门口，微眯着眼，暗下决心：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一次我都要做点什么。
“你干嘛这种表情啊，怎么你也晴天霹雳了？”莫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
“滚蛋，还不赶紧给我去洗漱，然后和我去画画，不然到时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别别……我去……我去……这次去法国可把几乎把我那可怜的家产花得差不多了，我还指望这钱交房租呢。”
说完像是害怕慕笑反悔似的，一溜烟的跑进洗手间。
慕尧眼神没有丝毫落下一分一毫，全都给了台上的女人。
她变了，越来越自信和成熟，可她再怎么变，对音乐的那份热爱终是没有变，就像他对她的爱一样，未曾变过。
“师姐，请问你在国外深造三年，回到自己的母校时和对于在国外时有什么较深的感受呢？”
现在刚好是提问时间，那女生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台上的人，连慕尧也看向她。
“在国外总觉得压力很大，回来却发现国内的压力更大，特别是咱们T大，简直就是人才辈出啊。”她以一种我也很郁闷的口吻开口，顿时让下面的人忍俊不禁。
“师姐，现下大火的“念”是你为偶像剧（念青卿）作的曲，和填的词，请问你所作的灵感来自哪里？”又有人提问道。
何知曲有片刻的失神，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笑着回答，“灵感就是把小说看完。”
台下又是一片笑声，想想也是哪个少女曾经不也有过被小说迷的连视力都不要了，全都是通宵躲被窝里偷偷看的，就像男生对游戏上瘾一样。
“听说学校向师姐抛了橄榄枝，可以问问师姐，可会留校教书？”一个问题让全场人都安静了，好像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慕尧看了看台上的女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自己仍看到她努力隐藏的惊慌。是因为自己才让你那么为难吗？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只会让我更心疼。
主持人可能看出这气氛有些尴尬，刚想活跃气氛，却听到那温柔的声音传来：“不会。”
全场一片哗然，似遗憾，又似可惜。
果然，是因为自己。
何知曲看了看时间，决定还是打滴回去，结果刚按滴滴打车人就被拽到了一旁昏暗的树下。刚想呼喊，那人却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而她也刚好看到那人俊逸的脸庞。
“别喊，就和你说几句话。”慕尧说着，看她点点头，这才放开她。
“你这是做什么？”桎梏解开了，何知曲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似有些恼怒。
“别恼羞成怒，那天，我很抱歉，失控了，若你……”
“够了，别说了，我接受你的歉意。”何知曲微闭着眼，似乎有些不耐烦。
慕尧自然看出她那毫不隐藏的表情，虽然有些恼，但想到慕笑那天和自己说的，便忍了下来，他不是下定决心要重新追回她么，那现在就从耐心开始吧。
“为什么不想留校教书？是因为我吗？”
何知曲愣了，他似乎变了，不像刚遇见时的那种狠戾和暴躁，语气还特别轻柔。
“别一幅假好心了好吗？若非要理由，那很抱歉，就是因为你。”何知曲突然变得牙尖利嘴起来，句句带刺。
“何知曲，你非要这样和我过不去吗？”
“过不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眼睛。”慕尧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慕尧一个趔趄，连退了好几步，瞪大眼睛看着她，随即便有些落寞的低头，把所有的情绪都掩饰不见了。
慕尧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打脸”两个字是怎么写了，心里如坠深渊，看不到方向，只剩下那锥心的疼痛。
何知曲脸上有片刻的犹疑，末了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还在怔愣的慕尧。
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你，以掩饰我的软弱与无能。
对不起，慕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