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入殓师

地下室还有个不安份的家伙一起收拾掉吧。

她要是胆小点，还在地下室躲着，也许还能放她几分钟悠闲。但实际上感应中，她在地下室踟蹰几番，最后还是通过楼梯上来站在了威廉旁边。

“等下我拿枪对着他，他一定不敢过来。你就趁这个时候把他撞晕了，我们两个一起跑。”

空军的信号强只有一发，也不知道监管者晓不晓得。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他们没什么退路了。

一把枪还有一颗戴了头盔硬邦邦的头与他隔窗对望。还真是不友好，打算拼命呢。到也不是怕他们。只是两个人做出这种姿态，到底不好意思太打击他们。

手里聚集起的雾气，凉凉的环绕在刀爪和指缝间。相比于张扬地笼罩一大片区域，这样子的内敛更符合杰克对于“开膛手”的理解。

还有制冷麻醉的效果呢。给“硬汉”奈布用过一次，感觉这样的攻击很符合人道主义精神，就当拿这两个人练手吧。

眼见的雾刃脱离刀爪穿过教堂窗户和排排座椅，直冲着两人过去。

这是个警告。

威廉·艾利斯和玛尔塔被这一击分散开，向教堂两边退出去。

正合他意。两个人在一起反而不好对付。逐个击破，才是速战速决的捷径。

空军受伤了。杰克的手指在刀爪上沿着刀刃一寸寸地拭过去，雾气吸附在刀刃上，被他一抹都凝结成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呵呵，追空军。”

他还记得这个家伙可是在他攻略奈布的时候过来打扰。这算是公报私仇吗？算吧。那又怎么样。

来到庄园的人有不少都是军伍出身。脱离军队，后来当了佣兵的奈布·萨贝达，空军玛尔塔·贝坦菲尔，冒险家库特·弗兰克。

遇到这些人的时候，监管者大多会感觉到头痛。

他们大多身体灵活，意志坚定。想要让他们乖乖躺在地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会选择攻击盲女，海伦娜·亚当斯。

就像是奈布，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很难追击他。即使追到了，也觉得他随时会逃走。

……

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但是这天空真的就像是死鱼翻着向上的肚皮。白得并不怎么自然。

“听着艾米丽。我不想清楚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也好，为了实现什么理想也好。现在我们需要联手。里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我希望你跟着我随时保证我的安全。”

莱利掐着医生的手腕，镜片后面神色狠厉。

“这不是在同你商量。”

……

同时，月亮河公园，约瑟夫把有些花的眼睛对准了相机的成像孔——里面有只“天鹅”。

八音盒在“天鹅”的身边漾出一圈圈可见的涟漪，贴身的舞衣缀满了小银铃，随着她的旋转跳跃，响在了八音和弦的音乐里。

“对，笑得再甜一些。”

照片上，女子的舞姿被定格，甜美的笑容也被定格。似乎时光永远都不会老去了。

只是，下一秒，约瑟夫手起刀落。女子的腰腹就分了家。

照片内外，均是一声惨叫。

“可惜了，你这样的人。并不是我照片里面的必需品。”

沙哑了的声音，惊起了正要扑向玛格丽莎的一群乌鸦。他们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饥渴和畏惧。谁知道下张照片里是不是就是他们断掉的翅膀和断掉的爪子呢。

“卡尔。不要救她。”

不远处的男子却并没有听他的话。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将玛格丽莎的身体放正，将她额头的头发掀起，仔细地别在耳后。

这是一张天生丽质的面庞。但是岁月留下的它蚀刻的痕迹。眼角不经意间出现的鱼尾纹还有已经松弛的肌肤，以及多年吸烟造成的深紫色的唇部，都让她看起来远比她现在的年龄要更老一些。

卡尔为她整理了妆容，剪去了长指甲，打理好了头发。在这个过程中，玛格丽莎似乎是睡着了，安静的躺在那里，等着被唤醒。

“死去的人或者活着的人都需要体面。……你也一样。”

他的声音似乎是有特殊的魔力。玛格丽莎的胸膛渐渐开始起伏，就是真的睡着了一样。此时叫她一声，她便会醒来，继续开始跳舞歌唱。

约瑟夫拨弄着刚拍出来的照片，看着卡尔见到生人气息又畏惧地躲开。他也是这样被他救回来的。他，一个该死了的人。

“我也一样嘛？”

黑子男子退远了些，看着他，不着痕迹地笑笑，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