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后山山洞
在夜色渐深的寂静村庄,一道刺耳的泼水声划破了宁静。
冰冷刺骨的水珠如同针一般刺入我的肌肤,瞬间将我从昏迷的边缘拉回。
我颤抖着身体,感受着寒意侵蚀着每一寸肌肤。
双手双脚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绑,如同被束缚的野兽般无法动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那个长相狰狞、满身酒气、仅余一只眼的男人——我的继父,人称李瞎子。
他瞪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口中骂骂咧咧地咒骂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居然敢逃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罢,他抄起一根粗壮的棍子,高高举起,作势欲打。
我紧闭双眼,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击不要太重。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
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母亲紧紧地护在我身前,她瘦弱的身躯在灯光下显得如此无力,但她的眼神却坚定而决绝。
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但那双紧握我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你这个畜生,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鼓起勇气骂道。
李瞎子看到母亲护着我,更是怒不可遏。
他疯狂地殴打着母亲。
母亲的身体在棍棒下颤抖着,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但她依然紧紧地抱着我,没有半点退缩。
“妈,你快走开!你这样会没命的!”我哭喊着,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抬头看向李瞎子,咬牙道:“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妈!”
李瞎子被我的话激怒了,他一把扯住母亲的头发,将她重重地摔在一旁。
母亲本就受伤不轻,这一摔更是让她痛苦地呻吟着,动弹不得。
我心如刀绞,却无法上前扶她。
李瞎子转身朝我走来,眼中露出着凶光。他伸手扯我的衣服。我拼命反抗,却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眼冒金星。我意识到,如果不采取极端手段,我恐怕难以逃脱这恶魔的魔爪。
我紧闭双眼,准备咬舌自尽。然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闷哼。我睁开眼睛,只见李瞎子倒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
我惊讶地看到我妈手中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斧子,她的双手在颤抖,但眼中却充满了坚定。
我妈杀了李瞎子!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我妈的敬佩与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
我叫慕汐羽,自出生之日起便未曾见过亲生父亲的面。
我奶说我妈是个“克夫”的女人,因为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亲,在与我母亲结婚后不久便因病去世。
因此,我奶将我们视为不祥之人,将我们赶出了家门。我妈身无分文,还要抚养我长大成人。
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带着我来到李家村,嫁给了那个穷困潦倒、嗜酒如命、赌性难改的李瞎子。
李瞎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他整日酗酒赌博,好吃懒做。
每当他喝醉后便会家暴我妈,轻则拳打脚踢,重则遍体鳞伤。
起初母亲还会呼救求救于邻居们,但渐渐地她发现这样做只会让李瞎子更加变本加厉地虐待她。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与忍耐——为了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每当我听到我妈在夜晚低声啜泣的声音时我的心如刀绞般疼痛;每当我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时我的愤怒便如同火山般爆发。
我知道我妈为了我忍受了太多的苦难与委屈;我知道她为了我放弃了太多的尊严与自由。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眷顾我们这个苦难的家庭。
李瞎子因为赌博欠下了一大笔债务被债主追上门来逼债。他们看到家里一无所有便将我们家唯一的一头猪牵走了并扬言如果三天内不还钱就要他的命。
李瞎子自然害怕极了于是他逼我妈拿钱给他还债。母亲没有钱可以还给他于是他狠狠地打了我妈一顿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打完之后他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他跑了出去很晚才回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钱说已经把我许配给了李兰花的儿子,那是一个智商低下的男人以换取那笔钱还债。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如死灰她跪在李瞎子面前求他放过我。
不要把我嫁给那个傻子但李瞎子却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也是个赔钱货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了。
我妈决定让我趁着夜色逃走但我还没有走多远就被李瞎子发现了。
他把我打晕抓了回来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现在李瞎子已经死了。
但我们母女俩的处境却更加艰难了。
我们不仅要面对李兰花的逼婚还要面对那些债主的追杀。
这个村子有个可怕的习俗——只要是丈夫比妻子先死不管是什么原因妻子和子女都要一起去陪葬。
这意味着如果我们被发现了那么我们母女俩都将难逃一死。
母亲擦干眼泪拉着我站起来告诉我要先趁着夜色把李瞎子的尸体处理掉然后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我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带上铁铲一起将李瞎子的尸体运到后山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了起来。
在埋葬的过程中我无意中看到李瞎子的眼睛似乎还睁着死死地盯着我看我不禁吓得大叫起来。
我妈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她却安慰我说不要怕他已经死了眼睛睁着也只是因为他死前的挣扎而已。
我们填平了坑并插上了一根小树枝作为记号然后手牵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妈带着我走向了那个位于后山深处的山洞——一个据说埋藏着无数尸体的禁地。
从我来到李家村起,我妈就告诉我不能到这里来。
我们穿过茂密的草丛终于来到了那个洞口前。
母亲点燃了随身带来的蜡烛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山洞的内部。我瞥见那山洞深处,
伫立着一张铜铸的桌子,中央置放着一尊一尺高的玉雕,形似闭目端坐的人,雕像的容貌惊为天人。
雕像前,香炉袅袅升起烟雾。我妈轻声命令:“跪下,虔诚地磕三个头。”尽管我困惑于这并非我所熟知的神祇,我还是顺从地跪拜。
随后,她让我伸出左手,慎重地以针刺破我的食指,鲜血缓缓渗出,疼痛如针。
我想退缩,但我妈那从未见过的严肃面容,让我忍住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