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相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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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残雪入梦凌云寒

江流影取了血,装入怀中后转向自己新收徒儿聂冲,兴奋道:“小家伙,这就随我回华山去。”

聂冲听罢面露焦急之色,拉着姐姐的手冲江流影道:“我答应做你的徒儿,可没说要随你去华山。我要留在这里陪我姐姐。”

江流影佯装生气,“你留在这里也救不了你姐姐性命,也只能看着她死,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救她。”

聂冲被江流影的话吓到,心中委屈之情大盛,忽然哭着骂道:“你就是铁大哥说的老骗子,还行医救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郎中!”

铁星瀚和红豆忽见聂冲如此哭喊,心中倒是有了笑却也尴尬,这聂冲脾气执拗的厉害要是任由他这样哭闹,只怕真的会惹急了江流影。

红豆想到这里忙在聂冲脊背上轻拍了一巴掌,“冲儿,怎么能这样说话,江神医如今可是你师父!”

聂冲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我没有这样见死不救强人所难的师父!我才不要跟他走!”

江流影双手叉腰瞪着一双金光眼,“就好像谁愿意带你走似的,不去就不去!”说罢,坐在床边真生起气来。

红豆看了眼铁星瀚不知该如何是好。

铁星瀚见江流影如此心中有笑,他知道江流影性格犹如孩童,行为也常常出人意料,但有一个毛病就是爱听那些抬举自己的场面话,于是便道:“江神医,您一个德高望重的江湖神医,怎么跟个孩子计较,冲儿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姐姐罢了。”

江流影不情愿道:“那他一个孩子还跟我一个长辈计较呢,我凭什么不跟他计较,我可是他新拜的师父啊!”江流影两手一摊故作委屈的望着铁星瀚。

聂冲听罢立刻道:“那我不当你徒弟就是了!”

江流影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听聂冲如此说瞪得老大,摇晃着脑袋做了个鬼脸道:“你不做我徒弟,我却偏偏要做你师父!气死你!”

聂冲被江流影此番戏弄真真是气的不轻,指着江流影半天说不话来,转身望着红豆希望自己的姐姐替自己说几句话。

红豆见这一对活宝倒是有点意思,她心中也乐意希望聂冲能跟着江流影学医术,将来就算出师开个医馆也算是能养活自己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于是拉着聂冲来到一边小声道:“冲儿,你听姐姐说。你跟着江神医能学到世间绝世医术,将来更是可以医治他人,救死扶伤。最重要的是,你有了去处,我才能放心和铁大哥了结凌云阁中的事情。神医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你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阿姐相信你可以应付得来。”

聂冲此时心中动摇,可仍然噘着嘴委屈,“我不想离开阿姐。”

红豆抚摸着弟弟的脸庞安慰,“姐姐答应你,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去华山找你,到时候我们便再也不分开了,可好?你有了医术,倒时候我们可以开一间医馆当营生,多好?”

聂冲回头瞅了一眼床上的冷空,发愁道:“可是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完啊。”

红豆微笑道:“不会有多久了,只要江神医能研制出解药,冷公子苏醒后,这件事情便与我没有多大干系,到时我就去找你。冲儿,你答应过要听我的话的。”

聂冲望着姐姐期许的目光,心中千千万万的不舍此时也不能再说出口让姐姐担忧,于是只能听话的说道:“我去就是了。”

红豆见聂冲总算被自己说通,冲着在床边还苦口婆心劝说的铁星瀚使了个眼色,铁星瀚忙冲着聂冲招手道:“冲儿,方才是你顶撞在先,先给你师父陪个不是,之后便随你师父去华山。”

铁星瀚明白红豆对聂冲的担忧,好在聂冲意外的合了江流影的眼缘,愿意主动收他为徒。聂冲有了去处红豆一块心病也能消,自己心中的歉疚之意也能消散不少。

聂冲低着头走到江流影身前不情愿的鞠躬,“师父,方才是我言语冲撞了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流影见聂冲主动认错,心中舒坦不少,摸着聂冲的脑袋,“乖孩子,你这就随我回华山,我肯定救你阿姐性命!”

红豆简单替聂冲收拾了少之又少的行李,便让铁星瀚带着他二人离去。临走前聂冲泪眼汪汪的喊了一声“阿姐”哽咽的再说不出话来,铁星瀚拍了拍聂冲的肩道:“男子汉坚强点。”随后冲着红豆道:“你放心,我把他们送回华山拿到解药就回来接你和冷弟。”

红豆强忍着泪水,“一切有劳大哥了。”

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月华斋时,偌大的院落里又剩下了红豆一人和昏迷的冷空。红豆出神的坐在冷空床边,终是流下泪来,“江流影收了冲儿为徒,也算是了了我一庄心事,学医是好事,冲儿总算可以有个安稳日子过了。”

铁星瀚曾告诉红豆,让她收好所有的东西等着自己。红豆依言将一切东西归置了再归置,又按照江流影临走时交给自己的方法,将原来水缸中的水全部换成了山顶的湖水饮用,几日之间自己失眠心慌之感顿觉减轻不少。她没想到冷在天居然会用如此恶毒的手法来对付冷空,看来他是不想让冷空活下去更不想让自己活着踏出这月华斋。

*

深秋以至,天气也越来越冷,红豆半夜睡觉被冻醒,不得已起身从柜中找出一床棉被想要取暖。不料忽听房顶隐约有脚步声传来,红豆以为是铁星瀚提前回来,可是当来人破窗而入时她才知晓来的不是铁星瀚,而是上次刺杀冷空与自己不成的秦湘湘。

这一次秦湘湘并未蒙面,而是穿着一身道姑服饰手中提着长剑。

红豆盯着秦湘湘道:“秦姑娘去而复返,就这么想要冷空命?”

秦湘湘冷笑一声并未出剑,而是扫视了一圈房屋,目光在最后才落在红豆身上。不得不说,面前护着冷空的红豆长得确实美,虽然此刻并未着妆,可是那种清水芙蓉的美态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竟是让人有种望而却步之感,让她此刻忽然觉得如果今日不杀了她,只怕将来这个女人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手。

秦湘湘盯着红豆好一阵,才道:“我何时要过他的命,他不是好端端的睡在这里。”

红豆微微皱眉,这秦湘湘还真是脸皮厚,自己做过什么竟然都不承认,她不耐烦道:“如果不是,你所为何来?”

秦湘湘嘴角噙着笑缓步来到红豆身边,轻声道:“当日藏在柜门中应该是如今的武林盟盟主铁星瀚吧,没想到你居然跟他还有一腿,果然晚晴楼出来的人就是不知羞,这么年轻就知道勾引男人!”

红豆惊诧向后退一步,怒瞪着秦湘湘,“你胡说什么!”

秦湘湘哈哈大笑指着红豆,“果然被我说中了,这我就去告诉冷阁主,让他看清楚他这月华斋中藏着什么样的人!”说罢转身便走。

红豆见状冲上前一步挡在秦湘湘面前道:“休想!”说完使出铁星瀚教授自己的擒拿手就要拦住秦湘湘去路。

秦湘湘此番有备而来,抬手一掌将红豆逼开,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奸计得逞的神色,“没想到你居然会神铁堂的擒拿手,看来跟铁星瀚关系不一般啊,可是在床笫之间他传给你的?”

红豆听着秦湘湘龌龊言语气愤不已,她可以容忍别人言语侮辱自己,可决不允许有人如此侮辱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她忍受不住上前虚晃一招,惹得秦湘湘躲向一旁,自己顺势来到自己床前,抽出枕下桃木剑,转身出招想要将秦湘湘制住。

不想秦湘湘只顾退让却从不出招,见她逼得紧了,忽然飞出窗外落在院中,作势要逃。红豆紧张,忙跟着飞了出去,拦在秦湘湘面前不让她走。

秦湘湘左闪右躲,斜眼瞧着墙外微弱火光向这里靠近,心知时间把控的刚好,于是在有人推门闯进的一瞬间向前扑去,将胸口送向红豆指向自己的剑。

红豆本只想将秦湘湘困住,绑起来好等着铁星瀚来了再做打算,岂料秦湘湘会忽然冲着自己的剑而来,于是急忙收剑却还是让剑尖戳进了秦湘湘的胸口。与此同时,只听大门处闯进几个人来,一柄飞刀忽而迎面袭来,红豆在空中打了个转躲开了飞刀,落地之时却被一人牢牢锁死了自己的右臂,按着跪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红豆反手一掌想要挣脱,不料对方手法似泥鳅一般不单躲过了自己的一掌更是将自己的左臂也反扭在身后。红豆扭头看去,制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孙辉。

原来这一切都是秦湘湘与秦浩想出的计策,秦湘湘在这里引诱红豆出手,秦浩在那边引着刚回来的冷在天和孙辉前来此处探望冷空,撞见这一幕揭穿红豆会武功的真相,至于铁星瀚与红豆的关系,是秦湘湘偷偷藏在山中几日想要趁机刺杀冷空时发现的端倪。

红豆被俘定能牵涉出她身后的铁星瀚,江湖上人人都知冷在天之所以没有当选武林盟盟主就是因为半路杀出的铁星瀚搅了局,冷在天说不介意是假心中记恨铁星瀚是真。事情真相一旦被戳破,红豆必死无疑,冷在天忙于对付铁星瀚定然也无暇顾及月华斋,到时冷空身前一时无人伺候,秦湘湘还不是想杀就杀,这才是秦湘湘与秦浩真正的目的。

此时秦湘湘受伤躺在自己哥哥怀中,不忘向秦浩使了个眼色,秦浩见状忙唤道:“湘湘,你没事吧。让你与我一同前来,你就不听非要自己跑来看冷空,你这是何苦!”随后转向一旁的冷在天道:“冷二叔,这月华斋中的小丫头怎么会神铁堂的破云掌和你们凌云阁的无心剑?她究竟是何人?”

冷在天此时一张脸由红转青由青转黑,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低估了铁星瀚的手段,竟然还是让他将人安插进了月华斋。联想起红豆入月华斋的每一步,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瞪着红豆,“好啊,没想到堂堂神铁堂堂主兼武林盟盟主,竟然在我凌云阁安插内线。孙辉,将她绑了送去惩戒房细细查问。”

红豆自知被秦湘湘算计,盯着故作柔弱的秦湘湘吼道:“秦湘湘,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红豆刚说完此句,只觉后脑被人狠狠的劈了一掌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

红豆被一盆冷水泼醒,躺在冰冷的砖地上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随后背上忽然闪过一道火辣辣的痛感,她明白这是鞭子蘸了盐水抽人的感觉,皮开肉绽的痛感比一般皮鞭抽打的还要强烈。

冷在天望着地上被绑住手脚的红豆,上前踩着红豆胸口,力道狠辣红豆一口鲜血便浮在了嘴角,他道:“说,你跟铁星瀚究竟是什么关系,你都知道些什么?”

红豆盯着踩着自己的冷在天,此刻竟是完全没有了惧意,冷笑一声道:“冷阁主想让我知道什么?”

冷在天见红豆冥顽不灵,脚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咬着牙道:“给你机会,只要你全都说出来,我不但将卖身契还给你,还送你回家。你与言儿之事,我也会一力促成。”

红豆哂笑,“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你以为我真在乎那一纸卖身契!”

冷在天闻言怒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红豆像是听到天底下最荒诞的笑话,“我早都没有家了,阁主若是愿意,我也不介意你找到我那个赌鬼父亲替我杀了他,你不动手杀他,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杀了他!”

冷在天从未见过如红豆这般软硬不吃之人,见威逼利诱无果,只得先松开脚,挑了挑眉,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收起方才的愤怒,“既然如此,那便让你尝尝孙辉的铁鞭,三鞭下去,也许你就想通了。”

孙辉本想保住红豆一身皮囊,好等此事在冷在天那里有了结果后慢慢享用,但现在看来红豆这皮肉只怕是保不住了,只能等养好了再用。于是他抽出一直戴在腰间的九节铁鞭,胳膊轻轻挥动,一鞭便落在了红豆身上。

这铁鞭比方才的皮鞭要痛上几倍,一鞭下去红豆惨叫一声近乎昏死过去,就在她刚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腰间又是一鞭,这一鞭红豆竟是痛的失了声叫也叫不出来,等着最后一鞭落下时,红豆只觉得自己的肋骨该是断了几根。

她趴在地上望着眼前地上的砖块,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缓解疼痛,可是动了动胳膊竟是抬不起来。

冷在天望着在地上垂死挣扎的红豆讥笑,“红豆,我不想伤你性命,若是你一直不肯说,我也只能杀了你,再去找铁星瀚。”

红豆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冲着冷在天道:“求之不得!”随后便再没了意识。

孙辉见红豆昏死过去,担心这丫头还没让自己好好享用就归了西,于是冲冷在天道:“师兄息怒,此番重刑她没说出什么,估计是真不知道。”

冷在天闻言,上前给孙辉就是一个耳光,揪着孙辉的衣领怒吼道:“不是让你看着她,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这些年铁星瀚暗着来凌云阁多少回,你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废物!别以为你干的那点儿事我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死死后皮去了哪儿我不管,但是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说出来她都告诉铁星瀚了什么!”说罢,冷在天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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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辉捂着脸心中也是气愤,铁星瀚暗地里来月华斋的事情他知道,冷言私下与这丫头来往的事情他也知道,他就是想等着时机成熟后用此事作为要挟让红豆从了自己,等自己玩儿腻了,再剥了这张皮,可是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秦家兄妹居然会抢先一步。如今红豆的皮也毁了,自己也被师兄责骂,心中真是不痛快的厉害。

可是转身望着红豆那一张惨白的小脸孙辉仍然色心不减,他上前将红豆从惩戒房中拖了出来,用麻袋扛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床下机关将红豆锁进了床下的密室中。这密室只有一张床的宽窄度,却有着一丈多高,每一面墙壁上都挂满了鼓。

孙辉将红豆扔在地上,给红豆喂了一粒续命的丹药,将墙上的每一面鼓取下轻轻擦拭,逐个放上去后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密室。

*

红豆不知在密室里昏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只见周围漆黑一片,唯有头顶射下来一丝光亮让她知晓自己是被囚禁在了一处密室。温度随着季节越来越冷,密室中感觉尤为强烈,她穿的本就不厚,而如今身上的衣物因被孙辉皮鞭抽破,背上破损的地方透着风,让她更加难受异常牙关发颤,没多久便发起了高烧。

浑身滚烫的她仍旧怕冷,瞧着那一丝光亮只得咬着牙站起身来向上爬,在起身的一瞬间她摸到了墙壁上的东西,她摸索着想要靠近台阶,可刚站起来一半腿软便跌在了地上,方才给她撑力的东西也落在了地上砸在了她的手边。

她伸手摸去发现是一面鼓,鼓面皮质细腻不似牛皮猪皮那样粗糙,正好奇这密室中怎么会有鼓时,头顶的光线忽然变得强烈,一人举着一盏油灯顺着台阶而下。

红豆顺着刺眼的火光瞧清,这里的每一面墙壁上都挂满了鼓,鼓有大有小,惨白的鼓皮在此刻散发着一种阴冷的寒光。

孙辉来到红豆身边,从墙壁边的地上拿过一盏油灯点燃,盯着红豆许久忽然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红豆惊恐的向后退去,却被孙辉一把扯了回来。

孙辉望着红豆一双水雾弥漫的双眼,突然贴着红豆的脸颊舔了一口,享受着少女肌肤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少女的皮囊最是细腻,做鼓皮更是不二之选。”

红豆被孙辉牢牢禁锢在胸前,浑身颤抖的盯着孙辉,眼角蕴上了泪。

孙辉见状轻手擦去红豆的眼泪,将她如玩偶一般重新绑住双手双脚,随后将红豆的背后的衣物扯去。红豆尖叫一声想要挣脱,不料孙辉抬腿压在红豆的一双膝盖上,红豆越是挣扎孙辉使得力越是大。

孙辉将红豆翻转,盯着红豆伤痕累累的脊背一边抚摸一边道:“你可知,背部的皮肤做鼓最好,只可惜你这背上伤痕太多,如今只能先给你治伤除疤后才能为我所用。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呆在这里没有人会发现,等你伤好了,我便要好好享用,到时候再剥了皮做一面鼓,那时我会慢慢回味你身体的滋味和皮肤的柔嫩。”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胭脂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透明的膏状物体涂抹在红豆脊背上的伤疤上。

红豆害怕之极,嘴唇被自己生生咬破却不敢再出一声。她不知道此刻她已经昏迷了足足有五日,更不知道铁星瀚正疯狂的在凌云阁漫山遍野中找着自己。

铁星瀚送江流影和聂冲去了华山,江流影非说自己可以研制出不用每日泡水喝的解药,应此铁星瀚足足等了一个多月。他后悔早知要等这么久,应该先来终南山接走红豆和冷空才是。那日夜里他踏入月华斋便知道出了事,果然来到二楼之时只有冷空一人,全然不见红豆身影。他心中知道定是冷在天有了察觉抓了红豆,可是一夜下来,自己偷偷寻遍整个月华斋都不见红豆踪影。他不能打草惊蛇应此在给冷空喂下了解药之后并没有挪动冷空,直到天亮,他只能先躲进平时来月华斋时休息用的山洞中,等待着夜幕降临再出去找寻。

*

一连三日,每日夜里孙辉都会来替红豆上药,给红豆强行喂一点粥确保她能活下来。这药对红豆的伤口复原异常有效,不过三日,红豆便觉得后背不再疼痛难忍,可是她也明白,等她恢复如初,孙辉就会活剥了自己的皮做人皮鼓。因此她除了痛晕过去的时候,都尽量让自己清醒着。

这日红豆蜷缩在密室的角落中,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忽听头顶有人声传来,她心中害怕,恨不得此时能融入这墙壁之中隐藏,她知道是孙辉来检查自己的脊背。

她轻微啜泣着,盯着火光自上而下的靠近,直到走近时她才看清来人居然是一直对自己照顾有佳的陈婶。

陈婶穿着一身夜行衣,见红豆还活着,放下火把上前一把抱住红豆焦急道:“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找到你了!红豆,你还好吗,那个混账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陈婶温暖的怀抱让红豆心中踏实了不少,她搂着陈婶的腰哭道:“陈婶,你快走,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这里他会杀了你的!”

陈婶松开红豆抚摸着红豆苍白的脸庞,“你别怕,婶子是来救你的。我这几日知道你被阁主抓起来了,却不想阁主竟是把你交给了孙辉。今日他二人去镇子里参加什么宴席并不在阁中,我这就带你出去!”

红豆听罢总算是放了半颗心忙点了点头哭了起来,“婶子,救我。”

陈婶看着红豆虚弱的样子,猛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心知不能再耽误片刻,于是背起红豆逃出了密室。

这一年秋冬交际之时的大雪来的异常的早,晚秋时节飞雪大片大片的落在凌云阁屋檐上瓦片上,顷刻间凌云阁便裹上了一层银装。

红豆趴在陈婶的背上,看着这黑夜中的雪色,思绪忽然就回到了十一岁在员外府外的那个夜晚,同样的漫天飞雪,当日看着自己同伴的尸体被扛了出来,如今却轮到了自己,还好这一次有陈婶救她。

她不由得搂紧了陈婶的肩膀,轻声道:“婶子,谢谢你。”

陈婶听罢心中一阵酸楚,“好孩子,你再忍忍,陈叔给你熬了汤,马上就到了。”

红豆听话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趴在陈婶背上不再说话,久而久之因为长时间的疲累,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铁星瀚入夜见凌云阁中冷在天与孙辉都不在,便放大了胆子一间一间的搜寻着红豆的下落,直到摸索进孙辉的房间他猛然发现孙辉的床上赫然开着的大洞,洞中隐约有石梯浮现,他连忙冲进密室查探,入眼的却只有一面面的泛着寒光的人皮鼓。铁星瀚从地上发现红豆破损的衣物,心中大怒以为红豆早已遭受到孙辉迫害,于是他二话不说,先回了月华斋,将冷空背去了自己临时容身的山洞,随后抽出腰间寒星剑转向凌云阁正门行去。

红豆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大雪弥漫了整座凌云阁,她看见了死去的小兰和春香正在雪地里玩耍着,她们依旧是当年的模样,脸上挂着笑意冲着红豆招手。红豆想要问一问她们可是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随后又瞧见了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手挽着手在雪地里漫步,那女子见到红豆,眼含泪水上前握住红豆的手道:“孩子,多谢你照顾他。”

红豆被梦里的场景所吸引不愿醒来,直到陈婶大力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她才猛然苏醒,想起梦中大雪纷飞的场景,心中浮上不好的预感。果然自己刚坐起身陈婶就立刻拉着她要走,红豆忙问道:“婶子,这是怎么了?”

陈婶焦急道:“阁主和孙辉回来了,你陈叔让我赶紧带你离开这里。”

红豆闻言心中担忧,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再牵连无辜,于是道:“婶子,你快去找陈叔不能再连累陈叔了。”

陈婶不禁担忧道:“我去找他了,谁来送你离开?”

红豆忙道:“月华斋后冷大侠练功的地方有一条小路可以离开凌云阁,我这就从那条路出去。”

陈婶听罢点了点头,从房间里的衣橱中拿出一件棉衣披在红豆身上,“红豆,这是我家闺女的衣服,这些年我一直留着。当年她被阁主送进了无量宫便没有了消息,这些衣服我便都收了起来,你若是离开这里有机会能否替婶子去看看她?”

红豆听罢这才明白为何陈婶和陈叔从来不提自己女儿的事情,陈婶对自己这般的照顾,原来是将思女之情全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红豆点头道:“婶子,我答应你。我会去看她的。”

陈婶抚摸着红豆,“我女儿叫大名叫陈如意,小名儿叫小雅,你若是见了她告诉她这些,她就能信你。”

红豆依言穿好衣物,“婶子,你快些去找陈叔。”

可是话音未落,却听陈叔的声音已然传来,“老婆子,天杀的追来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