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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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莫宵一阵妙语连珠地数落在鹿勉靠近之前已经完成,雅晴依旧拉着弓瞄着远处的假人感受着呼吸所带来的起伏,缓缓地说:“鹿老师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去监督男生们,让他们不要漏了一些细节的数据,不要太在意身体的打击,这个没有数据也无所谓,主要是装备。”

莫宵离开时故意在鹿勉身边大声的“哼”了一下,算是出了口气,可这举动却着实引得鹿勉几声轻笑。

“鹿老师,莫宵不怎么成熟,”雅晴先开口说,但依旧保持着拉弓姿势。

“几磅?”鹿勉似乎不再纠结于这群学生对自己的不敬。

“50,”雅晴说,鹿勉皱了皱眉说:“你要杀野猪吗?”

“竹片压的,”雅晴终于放开了手指,鹿勉看着30米外插在假人头上的竹箭和上方显示的压强已经穿透级数等数据淡淡地说:“相当于玻片弓的35磅左右吧。”

“嗯,差不多,”雅晴摩挲着一根竹箭的鸡毛尾说:“今年只能拿7支吗?”

“为什么不用弩?”

“我从小练的就是弓。”

鹿勉点了点头说:“嗯,毒箭1根,火箭1根,电箭1根,当然这些不算在投掷弹内,还有4根普通箭。”

“电箭我是做不出来的,那投掷弹呢?”

“每人只能带1颗,嗯,”鹿勉说。

“基本都是烟雾弹吧,我还不如多带点辣椒粉,”雅晴。

“基本是的吧,当然个别高中就难说了,”鹿勉说:“额,对了你的那瓶毒液是竹叶青的吧,已经化验好了,东西我们已经销毁了,话说你也太好心了吧,比赛时中了这种毒还是能活动的,虽然最后会判出局,但如果对方赢了那还不是没什么用,输了就更没什么用了。”

“至少中箭部位会被判定不能动吧,如果打在心脏部位说不定就能直接判出局”雅晴嘴上说着心里却十分清楚戴个护心镜就像带护目镜一样基本,这事没那么容易。

“天晓得,”见鹿勉不再说下去。

雅晴又搭起了一支箭努力地瞄着目标,可经过几个呼吸循环之后又把弓放下看着身边的鹿勉:“你,好像有话说。”

“去年你的比赛我看了,很少有人有魄力用弓去打个人赛。”

鹿勉说这话是真心的,因为在包括去年之前,弓的箭矢携带量还是12支,就是因为雅晴连续用弓箭挑落了27个对手之后,菁虹才改了这个规则。

“一战成名,成了浦东女神,直接当上了校队队长,”她笑着说。

对于这种褒奖,雅晴习惯性地一笑而过:“你是想说我不适合团队赛吗?”

“怎么说呢,本来弓手比起个人赛更适合团队赛,可是,你的强大实力却没有帮助你的团队,反而还因为以你为核心的战术而导致失败,虽然不能100%地肯定,但结果就是那样。”

“是我技不如人,”雅晴说完猛地拉了一弓射完最后一支箭,“差不多了,”说着便走去回收箭矢。

会不会太过激了,雅晴心中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而身后那个菁虹的引导员也同样意识到了,她觉得就算1打5,以雅晴的实力挑翻一两个再输也不会迟。

心理这样想着却莫名地产生一种不协调,然后不假思索地注意到了周围的6个男生,“原来如此”鹿勉暗叹:“态度改变了,心软了。”

在特殊照顾之下的虹飞很快完成了必要的注册环节,留下了单薄的数据和简陋的装备还有那个不得不把头发塞进领子的鹿勉。

从地下车库走捷径到停车场,还有源源不断地车子往里挤。飞鸟第一个看见朱嘉斯,但蔚扬却不信,直到多走了几步穿过众多阻碍确实看清了才开始慌张起来,紧紧拽着的发夹也被染湿。

“嗨,你好,”朱嘉斯微笑着向雅晴伸出了手,在莫宵家的车边。

“谢谢你,帮我搞定了齐天,”雅晴也笑着握住了朱嘉斯的手。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的蔚扬才对,否则我可能到现在还无法摆脱父母的安排。”

“哼,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他的腿被打断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吗,你,”

“宵宵!”

“哦”

“所以你今天是特地来感谢蔚扬的?”

“算是吧。”

“嗯,那好吧,我们先走一步,别玩辫子了,快上车,”雅晴说完就一把拍落了朱嘉斯背后辫子上的赵逸灵的手,把他塞进了车里,并把盯着朱嘉斯微笑着招手的目光扭向了另一边。

319的剩下4人都知道朱嘉斯等得是谁,打完招呼就匆匆躲进了车里。朱嘉斯潇洒一笑说:“陪我吃晚饭,”手已经抓住了蔚扬的衣角。

被截住了去路的蔚扬隔着车窗看到了苏镜的示意后直起了身坦然地点了点头,“哦。”

“你不等你的同学了吗?”

“没关系,她们都会的。”

“我也只是顺便帮了你,而且,”

“是不是我让你学狗叫你不开心了?”

蔚扬没有说话,依旧在朱嘉斯的外侧与她并肩走着。

“我当时本来想让你学猫咪来着。”

“啊?”

“呵呵,”朱嘉斯抿嘴一笑,也笑散了蔚扬心中的芥蒂,跟着笑了出来。

她继续说:“对不起,我本来想避免你们发生冲突的,只是当时我脑子很乱只能想出这个来,而且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家的小阿。”

“小阿?”

“阿拉斯加。”

“哦,小狗,其实我的脑袋当时也一片空白,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

“要不是我爸妈强加的联姻,我也不会做他女朋友,也不会连累你了。”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在,齐天还是会为难张丽洁的。”

“去之前我就劝他不要多管闲事,但他偏要看看那个张丽洁的实力,结果,”见蔚扬只是闷头走路朱嘉斯接着说:“对了,白鹊没事吧?”

“没事。”

“那你们,”

“哦,没没,普通朋友,嗯,那个,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陪我去浅滩吧,”朱嘉斯毫不客气地挽住了蔚扬的胳膊,在往来如织的人行道显得那么养眼。

直到站在某个街口蔚扬终于发现自己无法好好地藏住白鹊在心底,于是他开始审视过往两人的几次接触,模棱两可,不确定,不明了,只是白鹊的报答或是自己侠情作祟,只是年少轻狂的自己在臆想中做了一个荒谬的决定造成了一个也许是更糟糕的结果,除了那蛋炒饭就没有半点爱情的意思了。

“那你就不用太自责,你只是好心帮了她一个忙,也没必要为她的今后负责吧,就像你也帮了我,我会感谢你但不会为难你对吗?”

朱嘉斯看着望着窗外出神的蔚扬,他的手指慢慢地搓着纸天鹅的一只翅膀,眼神迷茫地穿过水蚯蚓爬过的玻璃窗。

“我的学号也是33号,”蔚扬说。坐在浅滩33号的2楼俯瞰雨天的申江两岸的缤纷光影,可心里却想着那个的确存在过的下午。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触景生情呢,”朱嘉斯的话小小地触动了蔚扬的心。

就在一个多月前蔚扬还没有离开老家的时候,最后一次路过县城最热闹的街口的那间咖啡馆。躲在贴满了英文字母的落地窗后面阴影里的人们边喝着咖啡还时不时地带着愁苦的眼神看向包括蔚扬在内的路人。

每当蔚扬试图猜测那些人的心事时,思绪总是会被旁边两元店里永远不会喊哑的嗓子打断,它仿佛提醒着路人要么进去瞧瞧要么快点滚蛋。

于是蔚扬赶紧往前快走几步,迎面扑来一阵麻辣烫的香味,通过这香气,蔚扬又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也许是咖啡太苦了。

雨中的小故事让蔚扬回过神来,心中不禁自嘲:瞎操心。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害我白担心了呢,”朱嘉斯左手架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的小故事。蔚扬看了看她又把目光聚焦到霓虹灯下刚刚因为追得太急而摔倒的白裙女人,此刻她一手拎着两只高跟鞋紧紧地贴住背着他的男人的胸口,一手撑着伞,脸也深深地埋进了男人的脖颈。

“我以为他们会分手的,”蔚扬淡淡地说着眼神却跟随那把被女人扔掉在了申江里的伞随波逐流,朱嘉斯转过身摆了个舒适的姿势笑着说:“你好像很希望他们分手嘛。”

蔚扬耸耸肩说:“猜的。”

“永远不要拿爱情做赌注哦。”

“我只是猜呀。”

“猜就是赌啊。”

“猜可以随便讲讲,但赌总要有赌注的吧。”

“赌注也可以随便讲讲的呀。”

蔚扬笑了,抱拳说:“在下服了。”

朱嘉斯也笑了,两人都笑了。

高端餐厅的厉害之处大概就是上菜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仿佛厨师一直听着顾客的交谈来控制做菜时间,在顾客的第一个话题结束后的第一时间把热扑扑的菜端上桌。蔚扬胸有成竹地学者朱嘉斯把餐巾塞进T恤领口,却拿错了刀叉,但依然从容地切着牛排。

“你是左撇子哦?”朱嘉斯把刘海撩到耳后斯文地咀嚼着牛肉。

蔚扬摇了摇头但没有改正的意思,只是下一秒他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刀叉伸手去拦朱嘉斯那缕调皮地头发滑到嘴边的美食上,在朱嘉斯习惯性的抬头的瞬间固定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