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奔头
老肥卸任后,新来的领导吴铭仕疑心很重,情绪不稳,脾气不小,气质不佳,一言不合就摔文件。
但这货对客人极其客气,温柔细语,判若两人。
这家伙信奉利益至上,“坑蒙拐骗”,黑白不分,极擅尔虞我诈。
廖大头招的人就是这德行。
这世上表面干净心里肮脏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人五人六的,表面看比谁都有礼貌,背地里却只想着怎么圈钱。
有些人纵然家财万贯,圈钱百万,但其人格亏损早已为负。
深谙无耻之道,是钱源源而来的王道。那些畜生和人类脱离了关系,而世上悲剧和金钱脱不了关系。
我们在这黑白颠倒、不明是非的世界,越来越变得麻木与淡漠。
我也决定过段时间离职,重新开始短视频创业。
这时,有人大踏步走来,是萨父。
我招呼他坐下喝水,问:“萨师傅今天没上班吗?”
萨父说:“今天不上,说过来给我儿看看婚房。”
“走,我带您看看样板房。”我说着起身。
“我压力很大,一年了都没买过一件衣服了。”萨父边走边说。
萨父是坐公交过来的,我把萨父送回去。
返回路上,碰见背着青春行走着的虎仔。
虎仔坐在车上,精神萎靡不振,看来还沉浸在外婆逝世的悲伤之中。
我请他吃了烤红薯。
“我天生独行侠,喜欢一个人的小世界。这入我眼的人真心是不多的,能和我合得来的人一直都是少之又少的,屿树,你是为数不多的。”虎仔说。
“留下来吧,别出去闯了。”我说。
“为了回报姥姥姥爷,我才在外面拼命打工。可我常常被骗,也没攒了什么钱。”他说。
“难得你有一片孝心。”我说。
“我爸妈2003年就死于非典,是姥姥姥爷拉扯我长大的。”他说。
“他们对你真是呕心沥血。”我说。
我想,在这个流行失去的季节,一边缅怀失去的人,一边也要珍重活着的老人,他们用爱装点了我们的童年,我们应该用感恩去回馈他们。
虎仔问我:“你的那个剧本准备啥时候进行拍摄?”
“等咱们拉到赞助。”我说。
我知道,虎仔不是为钱而来,而是为艺术而来。
虎仔在外面打工并不容易,定是风餐露宿。
“人活着就是累。”虎仔说。
“咱们只能叫活着,不能叫生活。”我说。
“精神的活着才是真正的活着。可惜人们都比较现实,轻精神重物质。”他说。
“人就好比是一辆车,车外观与内饰好比人的物质条件,而车的发动机好比人的文化内涵,车的外观内饰即便再好看,但发动机只是个手扶拖拉机的发动机,当然不硬气了,现在多数人只是会不断的更换车的装饰,却不去想法子提升发动机的水平。”我说。
“我需要一张防坠网。”虎仔说。
“我们左右不了这个社会,但左右得了自己的心态。”我说。
“穷开心,也是一种不错的活法。”他说。
虎仔说他痛苦,蛰伏,只待有天破茧,亦不辜负爱他的姥姥。
一个挑着蛇皮袋的老头从我们面前经过,我莫名想起了老葫芦。
回到家里,老妈在蒸素包子。
老姐身体欠佳,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呐,又沦陷了一个了,倒霉人常在哟。”
“咋了?”我问。
“被网暴了呗。”
“网络暴力,该消停了。听说那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都被恶意抹黑、莫名攻击。很多时候都是无端地诅咒和造谣,无脑地跟风及胡闹。有理有据的质疑当然出自理性,而无法无天的谩骂简直就是流氓了。”
“姐新换了手机号,今天接了个广东号码,劈头盖脸就把姐一顿臭骂,说的还是粤语,最后才听明白,是要我还钱。真是他妈的,原号机主也太操蛋了吧。”
老姐被“朋友”骗了钱,二年没收到借款。
“交友,是当两肋插刀?还是……淡如水?”老姐感叹。
我陪老姐下五子棋,桌上摆着老妈新买的草莓。
老姐把草莓扔进热水里泡一泡,捞出来,道:“我已经过上吃草莓都要用热水烫一下的日子了。”
“我也开始保温杯里泡枸杞了。”
“吃草莓,吃出了蓝莓的口感,也是没谁了吧。”她说,“大概我的身体真出问题了。”
我吃了颗草莓,怀念起没心没肺的青春。
“相见不难相通难。”我说。
“你又发啥牢骚了?”老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