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贞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传(双语插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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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爱情就是不断争吵。其实,情人之间,每次吵闹过后,爱的空气中都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通常是越来越相爱,而女王的喧嚣爱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1.又一个危险的美男子

夏日的牧歌一直吟唱着,直到炎热的7月,一阵暴雨骤然而起。埃塞克斯伯爵跟女王在她的房间里谈心,警卫队长站在门外值班;队长长着一张威严的脸孔,他就是贵族——沃尔特·罗利爵士。他是西部乡间一个乡绅的小儿子,女王的恩宠让他在几年之内变得多财多势:授予他多项专利权和专卖权;成了英格兰和爱尔兰大片土地的业主;锡矿局局长、康沃尔郡郡长、骑士、海军中将。35岁的罗利爵士是一个危险、壮美的男子。他那风姿卓越的仪表和奋发向上的精神,引导他赢得了这个意想不到的荣华地位——最后还将把他引导到哪里呢?命运之神为他编织了一束聚集着光明与黑暗的丝线;幸运与厄运,将以同样的分量和罕见的强度,出现在他未来的岁月里。

沃尔特·罗利爵士

2.情人之间,为爱而战

年轻的埃塞克斯初次出现在宫廷里,那是让他的一生遭遇厄运的开始。正当罗利侥幸地认为女王会集百般宠爱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正当莱斯特日渐衰老的趋势为他的光明前途开辟道路的时候——莱斯特老臣的继子带着他那稚气未脱的动人风姿登上了爱的舞台,一下子俘获了伊丽莎白女王的芳心。罗利突然间发现,自己就像个曾经征服一切的美人,转眼间魅力尽失。女王可能会将从被处死的阴谋分子那里没收的地产分给他三四块,也可能会派他去美洲经营殖民地,甚至可能会闻闻他的烟草,对着他咬土豆、做鬼脸——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就在这扇门的那一边,她的心和她的人,都跟埃塞克斯在一起了。他紧紧皱起乌黑的眉毛,下定决心不会就此沉沦。有一次,女王到乡下探访沃里克勋爵的公馆,他乘机挑拨是非,成功地激怒了女王。沃里克夫人是埃塞克斯的姐姐多萝西·佩洛特夫人的朋友。多萝西夫人由于偷偷跟人结婚,惹怒了女王,女王不让她进宫,可是这位鲁莽的沃里克夫人以为女王的怒气已经消退,就邀请了多萝西夫人和她弟弟埃塞克斯到家里去做客。罗利乘机挑拨伊丽莎白说,多萝西夫人的到来,就是埃塞克斯蔑视女王的表现;伊丽莎白听了很生气,下令多萝西夫人不许外出。埃塞克斯知道了,也毫不迟疑地发起火来。晚饭过后,他和女王,以及沃里克夫人在一起,他激动地声辩,维护自己的姐姐,并且宣称(事后不久,他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就是这么说的),伊丽莎白那样做就是“为了讨好那个罗利,她为了这个无赖而不惜伤我和我姐姐的心,还让我在整个世界面前丢人现眼”。伊丽莎白的回击同样激烈。“她看上去无法忍受任何攻击罗利的言辞,还反反复复强调一个字眼:轻视。她说我没有资格轻视罗利。”这句话“让我极端不悦,于是尽量亲切地告诉她,罗利过去是怎样一个人,现在又是怎样一个人”。这个大胆的小伙子越说越放肆。最后,他大叫大嚷:“我这么尽心尽职地侍奉女王,可女王对这么一个无赖如此敬畏,叫我心里怎么能舒服呢?”他们争吵的时候,警卫队长罗利一直在站岗值班。“我愤怒地讲了许多攻击罗利的话,当时罗利就站在门外,我想我那些臭骂他的话,他一定一字一句都没听漏。”可是埃塞克斯的话没有起到一点儿作用,反而使争论越来越激烈了。后来,女王为了维护罗利,又开始恶语攻击埃塞克斯的母亲莱斯特夫人,因为她本来就讨厌这个女人。这样一来,这个年轻人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说,虽然已是深夜时分,但他还是把姐姐送了回去。“至于我自己呢,”他对恼羞成怒的伊丽莎白说,“既然我的深情就这样被你看得一文不值,而罗利这样的混蛋竟然被你狂热地尊重,我不管站在什么角度看事态,都会很痛苦的,所以我也只好不再去亲近女王陛下了。”女王听了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沃里克夫人”,这时,埃塞克斯就冲出房间,先打发她姐姐在武装侍从的护卫下离开沃里克公馆,然后自己骑马到了玛加特,决定渡过英吉利海峡去参加支援荷兰的战争。“如果我能凯旋,”他在信中写道,“我将受到祖国人民的热烈欢迎;如果我就此倒下,那么我虽死犹生。”可是女王的动作比他快多了。她让罗伯特·凯里快马加鞭,在埃塞克斯上船之前追上了他,把他带回女王的身边。于是两个人重归于好;女王的宠爱之火又一次燃烧起来,一两个月之内,埃塞克斯就成了骑兵司令和嘉德勋爵嘉德勋爵:英国骑士的最高荣誉,只有国王、海陆空三军总司令、高级将领等方可获此殊荣,获此殊荣的总共不超过20人。

多萝西·佩洛特夫人,埃塞克斯的姐姐

3.吵架之后的新发现

不过,虽然阴霾已经散去,但是爱的天空里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便是初次争吵也是个不祥的征兆。沃里克公馆里那场不同寻常的争吵,表面上出于对情敌的嫉妒和对自己感情上的哀痛,但就在一刹那间,心中涌出了一股心灵深处的疑虑,甚至一丝隐藏的敌意。除此之外,埃塞克斯还觉察到,他这样的年轻人竟然可以毫不顾忌地怒斥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不受惩罚。伊丽莎白为了维护罗利,曾经怒火冲天,咄咄逼人,态度上毫不退让,但她没有阻止他说那些大胆放肆的话;而且似乎还挺乐意听他那样说。

伊丽莎白时代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