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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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洛华阁

靳王点了点头,回身的时候与殷家人道了别,再不看欧阳柏宸一眼,便当先走了出去,只不过步子停在了马车边。

殷夕颜也没有什么跟家人交待的了,该说的,在后宅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了,这会儿,微垂着头,从欧阳柏宸身边穿行而过的时候,连眼角的余光都规矩的盯着脚下的地面,似乎那地面都能瞧出不一样的花色来。

若说气闷,欧阳柏宸觉得没人比他更气闷了,看着靳王怜爱的抱着新王妃上了马车,看着那车轮缓缓启动,然后马车厢里传来夫妻的对话。

“王爷什么时候定的?”

“想给王妃个惊喜,只是不知道王妃是否喜欢。”

“只要是王爷送的,妾身自然喜欢。”

随着马车的行走,声音越来越模糊,原本就不大的声音这会都快听不到了。

欧阳柏宸暗自捏了捏拳头,绝不承认自己魅力上的缺失,他只是在想,一定是殷家的闺秀家教甚严,所以,即便是嫁了人,殷家三姑娘还谨守着女戒,女则上的规矩。

脑子晃了晃,回身的时候,与殷家人客气的道了别,他是自己骑马来的,坐马车那样的事儿,就该是女人家的事儿,男人要是猫在马车里,除了公干,剩下的,一准没好事儿。

尤其马车里还有个女人,欧阳柏宸手上的缰绳又握紧了一分,勒的马脖子都不禁上扬起来,马的嘶鸣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两只脚轻拍着马肚,竟然是寻着刚才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上,欧阳柏宸跟脑子被抽了似的,一遍遍否决自己的话,又在告诉自己为何要跟来。

对,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在殷家三姑娘面前半分都没有吸引力。

虽然现在来做这个事儿有些无聊,可是他就偏偏是个不信邪的人,怎么会没有吸引力呢。

他就没想明白。

殷家的家教再好,也教出了殷五那样的姑娘,有些事儿,他就算是不上心,可也能猜出几分,殷五每次见他都大献殷勤,还有那种小女儿的娇羞,哪一次都故意在他面前骚首弄姿,一个女人,尤其还是待嫁的女儿,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除非你碰到是个木头,像欧阳柏宸这样的,压根跟木头隔了个海,就算是飘洋过海,也未必能到了彼岸。

他十二、三就在花丛里滚过,院子里的丫头,但凡周正些,能入得了眼儿的,都让他睡过,喜欢的,就多留些日子,不喜欢的,逢场作戏的,自然戏过了,就打发了,不然,这起子丫头也是碍眼,以为得了主子的宠幸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回头惹了大麻烦,还要算到他头上。

这样的亏,他才不吃呢。

夏侯靳就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到了洛华阁门口,便停了步子。

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在别人看来,那是掌柜的会做生意,有眼色,能分的出高低贵贱来,只有知道内里的人,才知道掌柜为何这般郑重。

洛华阁在洛城独占鳌头,又岂会因为一个王孙贵族就点头哈腰,要是这样的话,估计洛华阁的生意,早就接到手软做不过来了。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谁让人都好这口呢。

“靳王,王妃,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请靳王与王妃上楼上雅间看看可合心意。”

殷夕颜的步子没动,因为她没感觉靳王有要进去的意思。

靳王眼角扫过殷夕颜,到是为她的敏锐而讶异了几分,“你们陪着王妃先进去,本王在楼下坐一会。”

话是这么说,步子还是没动。

殷夕颜要是这会儿还看不出眼色来,那就是傻子了。

眸子不动声色的转回,步子已经迈开,“有劳掌柜了。”

掌柜客气的道了句王妃客气了,便引着人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外面,只余靳王跟赶车的车夫。

“王爷,欧阳世子远远的跟着了。”车夫一手拉住了马缰绳,微垂的头都没抬一下,除了嘴唇蠕动的几下,让人看不出半分的异样。

靳王也没回声,只是站在门口往四处望了望,那感觉,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却不知,人家压根就是掩人耳目。

欧阳柏宸坐在马背上,觉得屁股下有些烫,如坐针毡,在看到洛华阁门口那道身影的时候,偏偏就不敢再往前骑了,同一条街道,一个居中,一个居尾,偏偏,人家光明正大,他到像是个偷窥的小厮一般。

马头,迅速的掉转,欧阳柏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哪会这么不着调的事儿,跟踪靳王,被传出去,分明是给延庆侯府招惹麻烦吗?

殷夕颜第一次迈进洛华阁,前世,她也没来过这个地方,这里的首饰到是颇有名气,如今看来,这里的装饰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整个雅间的布置,与高贵,似乎搭不上什么边,却处处散发着舒适,自在的气息,这种随意的自在,让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很容易放松自己。

因为放松了,身心才能轻快的去看待自己要看的东西,以正确的眼光,只论及喜好,而不会因为东西的贵重与否,亦或是东西的工艺如何,是不是代表了你的某一种身份而刻意的强调什么。

手上,是新沏的香茗,唇齿流香,回味悠长,这里的茶叶,竟然也是极品。

再一看,手上的茶盏,竟然是油滴天目,敬国公府老夫人手里就有两套油滴天目的茶碗。

油滴天目有两种,一种是建州油滴,叫做鹧鸪盏,因为花纹像鹧鸪鸟的羽毛。还有一种是磁州油滴,叫做雨点釉,两种碗一种是南方瓷,一种是北方瓷,风格迥然不同。

油滴天目是建州窑另外一种施釉方式而成的碗,但是成功率非常低,又因为釉银色,看上去就像油挂在上面而得名,又以滴中带蓝为上佳,当时殷夕颜听老夫人拿着茶碗舍不得用的时候,就跟她感慨过,这种碗,有价无市,建州的油滴天目,最为珍贵,她那一套,还是当年出嫁的时候,她娘家陪送的呢。

殷夕颜看着手里的茶碗,才明白一个道理,什么叫做低的奢华,老夫人都不舍得拿来用的东西,这样一座金银首饰的铺子,竟然拿到雅间待客,可见这幕后的老板又是怎样的心态。

心下佩服犹然而生,果然啊,东西只要拿出来用了,才有灵气。

殷夕颜其实不知道,这套茶碗,平时也只在主子来的时候才拿来用一次,平时,招待客人是不可能用的,至于殷夕颜,也算是例外了。

有了这个茶碗的基础,殷夕颜再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到是有了些准备,屋子里的坐椅到不是多贵重的木料,只是那摆在墙内侧八仙桌上的孔雀绿釉玉壶春瓶,到是颇为吸引人的眼球。

瓶内口沿及外壁施满孔雀绿釉,外见光滑,这般看去,但见瓶外孔雀绿釉釉层中可见密集细小开片;转折积釉处为深绿色,该是正品,非那些伪造之物,这么件东西,到也值些银子。

殷夕颜不禁觉得好笑,自己手上这件茶碗,再加上那个孔雀绿釉的花瓶,两样东西都不大,却足可以抵上这满屋子家俱的价值不只,这洛华阁的主人到真真是个有趣的,先从精神上放松,再从物品上让你大吃一惊,然后呢,不知道洛华阁打出来的东西手艺,到底如何呢?

“王妃喜欢那个花瓶?”

夏侯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这会儿正立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殷夕颜。

“王爷?”殷夕颜看的有些走神,竟不知道屋里什么时候连个丫头都没有了,身子已经立起,半侧着,让出了主位。

夏侯靳步子缓缓面来,面色平淡,柔缓,似乎又收起了在殷家大门口时的冷脸。

殷夕颜觉得夏侯靳这张脸,足以变化许多种表情,在他想要在什么人面前露出什么表情的时候,而展现出来。

“这里的茶,如何?”

夏侯靳坐下的时候,随手拿起茶盏的动作,看的殷夕颜眼皮一跳,因为夏侯靳坐了她刚才坐的位子,所以这会儿,那杯子就是她刚刚用过的,虽然没有唇脂粘上,可是这样的感觉,还是让殷夕颜有些尴尬。

“王爷,妾身给王爷换个杯子吧。”

夫为天,殷夕颜想着,总不能让她的天,喝她剩下的水吧。

“不必。”

夏侯靳就像是浑不在意似的,轻啜一口,细品了一下,轻点了个头,又把杯中的茶品一口喝尽,然后,才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王妃的口味,到真是不错。”

殷夕颜觉得夏侯靳这话不像是在夸她,怎么觉得那茶水在他嘴里绕上一圈的动作,就像是他晚上搂着她做的那些动作一般呢。

一想到这,殷夕颜的脸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灿若朝霞,艳若桃李,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咳咳。”

掌柜的真心想把步子退回去,瞧着屋里靳王和王妃的眼神,分明是他打扰了好事儿吗,可是东西拿来了,他都迈进来了,要是往回退,就颇有几分自欺欺人的意思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