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殷家男丁
殷白鹭和殷黄鹂到是纷纷接道:“若是姐妹们不嫌弃我们的手艺,不如由我们来绣好了再送给几位姐妹,可好。”
殷夕颜眉眼得意的挑了起来,志得意满的点头道:“咱们家几个姐妹,到底是二姐姐和四妹妹最会心疼人呢。”
殷朝颜冷青着脸色,从来不知道,殷家的嫡庶什么时候这般和谐了,从来不知道,殷家的姐妹这般的热闹里怎么独独像是把她排除在外一般,桌子底下的手恨不得把拳头攥碎,心下的不甘像是魔鬼一般的呼之欲出,压也压不住。
“五姐姐的脸色好难看啊!”殷静颜小声一呼,瞬间便吸引了姐妹们的视线。
“五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殷瑾颜是大姐,自然由她来问。
殷夕颜也是一脸的担心,只是那关心远不及眼底,“五妹妹不会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吧,我刚才好像见五妹妹面前的碟子就没空过。”
殷夕颜说的无意,可大家刚才的确光顾着说话了,桌上的东西真是没大动,可这会儿一瞧,可不是吗,少了一小半,又见殷朝颜眼前的碟子上食物的痕迹最重,自然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殷瑾颜指着殷朝颜身边的丫头交代道:“伺候你们姑娘去净个手吧,难得的中秋明月夜,咱们姐妹晚上还要联诗助兴呢,五妹妹可不能用这个法了逃了。”
“难怪我母亲常夸大姐姐教养好,到是真真的善解人意呢。”捧一个踩一个,从前的殷夕颜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重活一世,殷夕颜笑意盈眉的眸子里在看向殷朝颜的时候却闪过阴测测的冷风,五妹妹,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月上中天之时,殷家的老太爷神采奕奕的带着殷家的几房子孙都汇到了一处,院子里摆开了席面,今晚难得的月华如水。
殷家的男人自老太爷算起,都称得上一声美男子吧,至少前世今生,殷家男人所到的地方,都是受人关注的。
殷家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长的都有某一个部位肖似老太爷的,不过却没有谁把老太爷的好面相都继承下来的,相比较而言,到是殷家的孙辈,都长了好面相,当然,因为性子不同,殷夕颜觉得殷家的兄弟,到是偏冷狂自傲者居多。
长房长子殷朝槿,作为殷家第一个孙辈,自是倍受关注,可是殷朝槿的教养却是极好了,殷夕颜记得殷朝槿是养在老太爷跟前的,听说别的公卿世家长孙或是长孙女都会养在祖父母跟前,在大户人家,这是平常事。
殷朝槿长的帅气俊俏,高而挺拔,瘦削若竹,柳眉星目,冷峻中带着隐隐的忧郁,字写的极好,只是这份忧郁从哪儿来,殷夕颜还没有看明白过。
殷朝槿是娶过一房媳妇的,在十八岁的时候,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长嫂生产的时候,母子双亡,这事成了殷朝槿生命中的一个变故,自那以后,到是少见笑容,殷夕颜有的时候都不敢上前去安慰,只是觉得大哥应该尽快走出去。
二哥殷折葵,刚毅的面庞,冷峻孤傲,年方十七,却清高冷傲至极,五官立体绝伦,只让人看一眼便会惊叹。
三哥殷燕恭,二房长子,大排行行三,年方十七,与二哥同岁,却比二哥小了生日,与二哥给人的冷硬感觉不同,殷燕恭的身型要略微挺拔一些,如刀刻般的鼻翼之下,薄唇微微勾着浅浅的弧度,殷夕颜前世的时候听人说过,男人唇薄,情更薄,不过那会儿都是她嫁了人以后才知道的,因为欧阳柏宸就是个唇薄情薄的人。
所以这会儿再次看见殷燕恭的时候,殷夕颜才注意到三哥的薄唇总是有似无的噙着笑意,三分邪气,三分嘲弄,三分的玩世不恭,似乎世间一切都难入他的眼。
或许是感受到了殷夕颜的打量,眉眼挑起的时候,与殷夕颜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眼里的邪气到是收起了几分,“三妹妹莫非是看上了三哥哥?”
“浑小子,说什么呢。”二老爷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小子,成日花花肠子,就这么一副样貌,也不知道勾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了,偏生还没个定数。
殷夕颜若是前世,或许早就被这么一句话激起了火气,然后找人评理,或是找谁出气了,可是这一世,能再看到家人,哪怕对方是冷嘲热讽,都不会让她觉得难堪,因为这些哥哥们在她受委屈的时候,是真的站在她一边的。
“我在看三哥哥长的越来越帅气了呢。”殷夕颜大方的笑眯了眼,难得的恭维了一句。
老太爷对殷夕颜从来没有那么严的束缚,抬手招着殷夕颜道:“三丫头,过来,祖父看看,我们三丫头是不是也越来越大方了。”
殷夕颜笑呵呵的起了身,感受到后背那道嫉妒的目光几乎要刺穿她的背一般,殷夕颜的步子走的更加的慢,一步一步却像是在凌迟着殷朝颜的心一般。
回眸之中,得意之色尽显,再加眸时,又是那个乖巧,机灵的小女孩了。
“祖父,你说夕菲说的对不对啊,三哥是不是越来越帅气了。”殷夕颜拉着殷老太爷的胳膊撒着娇,殷家小辈里面,敢大庭广众这下这般行事的,也就只有殷夕颜了。
男孩子是不好意思,女孩子是没人有这个胆子。
“夕菲,再晃你祖父就要迷糊了。”三老爷殷敞山很没诚意的训斥却换来老太爷的一个瞪眼,“我这把老骨头就这般不中用,不过是三丫头晃了两下胳膊,就能散了架不成。”
殷敞山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道:“父亲,三丫头都被父亲惯坏了。”
扑哧。
大老爷国公府的世子殷敞圃忍不住笑着抚掌道:“三弟这话说的却是最没底气的,谁不知道三弟疼三丫头可是比疼小七和小十二还要慎呢,如今到是来说上老太爷了。”
二老爷也跟着附和点头道:“大哥这话说的在理,咱们府里哪有不知道三弟两口子宠三丫头跟眼珠子似的,到是小十二,虽说是小子,可也皮实着呢。”
“谁让咱们三妹妹招人疼呢,从小到大,家里的哥哥弟弟们,就没有不稀罕的,就不知道以后三妹妹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呢。”
六爷殷时涧是二房嫡出的二子,脸如美瓷,精巧机灵,萌帅可爱,永远定张可爱的娃娃脸,让人看不出年纪的大小。
殷夕颜有些郁闷的瞧着殷时涧,嘟着嘴道:“我到是不知道以后找个什么样夫婿,不过我一定跟二伯和二伯母说要给六哥找个小十多岁的才成。”
二夫人那边正饮着茶,听了这话,好奇的转过头来,笑道:“三丫头,这话是从哪说起?”
殷夕颜嘟着嘴道:“二伯母也不看看,我六哥长的这般妖孽,若是娶了个只小三、两岁的姑娘家,等过个十年,二十年的,我六哥的脸还是这样,到时候还让不让我六嫂活了。”
扑哧。
咳咳。
殷家的主子连带着下人都忍不住咳了起来,然后大伙不约而同的把打量的目光落到了殷时涧脸上,越瞧越觉得殷夕颜说的有道理,一个个隐忍的笑意,只敢颤抖着肩膀,因为这会儿殷时涧的脸可都抽搐起来了。
殷敬亭是三房的长子,在殷家大排行里行七,也是殷夕颜的亲哥哥,这会儿正好与殷夕颜的目光相对,原本深遂如夜空一般的眼睛,却在看到亲妹妹时带了一丝光亮,很暖。
知道妹妹又惹了祸,还是帮衬的笑道:“六弟也不必自责,听说二伯母当初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六弟自然是继承了二伯母优秀的一面,所以说……长成这样,真不是六弟的错。”
扑哧,咳咳……
这下是殷夕颜受不住咳了起来,殷老太爷还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殷敬亭,怪他把话说的这般有趣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瞧瞧把三丫头逗得,咳个不停的。
殷敬亭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殷夕颜,兄妹两个极有默契的对叹道:“哎,都是月亮惹的祸啊。”
殷时涧被堂弟和堂妹算计,再有亲祖父帮腔,就算是气极,也不敢发伙,只能抽搐着嘴角,谁也不搭理。
二夫人好笑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犯难,殷家的孙子辈成亲真不算早,除了长孙殷朝槿是十八岁的时候娶了媳妇,可是后来媳妇难产没了,其他的几个孩子,如今都十六、七的,正是议亲的时候,有定下的,还有没定下的,只是殷家的孩子就跟排好了号一般,女孩都赶到了一年,男孩也是多数赶到了一年,要说殷家如今最大的事是什么,无非就是抓着给孩子们定亲。